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吹萧人,可是他举目四望,空荡荡的废庙一眼望得到头,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谢问心中感激,对着空无一人的废庙深深鞠了一躬。
自从这股郁结之气消散之后,谢问修炼幽冥抄的速度自然是大大地加快。第二天入夜之后,谢问离开废庙,来到玉屏村村口的那条河边,找了个僻静之处面对潺潺河流盘腿而坐,专心致志地继续修炼心法。
没过多久,熟悉的萧声再一次响起,谢问四下环顾,只见朦胧月色之下,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竹林之中,不是谢琞又能是谁?
“我就知道是你。”谢问走到谢琞跟前,“昨天你怎么跑得如此快。也不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你我之间说什么感谢,也不嫌生分。”谢琞低下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别说我了,十日期限已过一半,如今你到底练到第几重了?”
“多亏了你的萧声,我现在已经练到第六重了。”谢问喜不自胜地道,“这到底是什么曲子,本来我进展缓慢,怎么一听你这曲子,感觉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进步神速。”
谢琞微微一笑:“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清心普庵曲,有清心宁神之效,对于修行内功心法的人来说可以助其调运内息。我见你前几日练功进展缓慢,神色烦闷,眉间似有郁结之气,心想你定是急于求成,反倒欲速而不达了。这才想起了师父曾经教过我的这首曲子,没想到倒真的派上了用场。”
谢问大喜:“原来如此,难怪我昨夜听了你的曲子之后便感觉神清气爽,只运息片刻,便感觉有种百川到海万马奔腾的畅快之感。”
“看来你已经顺利突破了瓶颈。十日之内练到第九重应该不是难事了。”谢琞欣慰地点点头,刚说完便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怎么?莫不是外边凉,受了风寒?”谢问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谢琞摇摇头:“许是昨晚吹箫吹了一整夜,气息稍有不顺,胸口便有些难受。”
“既然如此,今晚你就不要再吹了,我气息已经理顺,就算没有你的萧声也不成问题。”
谢琞却是固执:“一点小事,瞧把你给紧张的。我不是你,做事不会不讲分寸。”谢琞白了谢问一眼,抓住机会便数落起谢问来,“这几日你为了练功不吃不喝,连觉也不好好睡,这样下去,你的身子迟早撑不住的。我也是担心你才……”
“我知道。今天我听你的,再练一个时辰就去睡觉。好不好?”谢问握住谢琞的手,冲他挤了挤眼睛。
谢琞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两人在河岸的巨石上相对而坐,谢问专心修炼,谢琞则继续在一旁吹着清心普庵曲助他修行。
可是不知为何,这一次谢琞的萧声中却多了一丝旖旎之气,仿佛初春月色下含羞绽放的栀子花,悄无声息地送出一丝丝清冽幽香,令听者不知不觉中心驰神醉。
谢问听了半天,只觉得浑身气血直往上翻,忍不住停下运息开口道:“这是清心普庵曲吗?怎么我越听……越觉得口干舌燥?”
谢琞一怔,慌忙低头道:“抱歉,我似乎吹错了。”
“这都能吹错?”谢问不由得失笑,“你是故意的吧?”
“你……!胡说八道!”谢琞顿时红透了耳根,头埋得更低了。谢问见他窘迫得说不出话,哈哈大笑道:“我开玩笑的。好了,我闭嘴,我不说话了。”
说罢,谢问真的安静了下来,待谢琞整理了心绪,再次拿起洞箫,这一次他的萧声终于恢复了舒缓与宁静。
谢问坐在石上,继续运息练功,可是不知为什么,练着练着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屡次摇晃脑袋,努力地与困意作斗争,在心中默念着我要抓紧时间修炼,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然而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