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昭要事,李延昭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为夷站在栈桥上目送着李延昭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岸上的茂林修竹之间。
忽听得一声鹰唳划破长空,从方才开始一直在湖面上空盘旋的雄鹰忽然调转方向,犹如搏击猎物的猛兽一般向栈桥俯冲下来,为夷伸出手去,那雄鹰便挥动刚劲有力的翅膀落在为夷的手背上。雄鹰在为夷面前暴躁地扇动起翅膀,腹部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似有满腹怨言,为夷掩着嘴微微一笑,轻声道:“瞧你紧张的,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说着,为夷从鹰脚上取下书信,将书信摊开,眼睛飞快地一瞥。随后将信撕得粉碎,手一扬,那碎屑便随风而去。那只鹰不解地歪了歪头看着他,为夷抚摩着鹰的羽毛,笑道:“这次就不麻烦你了。我要亲自去见他。”
“什么!?为夷他……投奔李延昭了!?”谢问瞠目结舌地看着成渊,“上次我离开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转眼间他就舍你而去了?
“良禽择木而栖,换作是任何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这样的选择。”成渊冷冷地道,“何况如今我众叛亲离,他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赤鹄这样的,有一个就够了。”
“难怪我说怎么一直没看到为夷呢,而且你身为梵炎教的教主,也不待在教中,却一直蜗居在这小小的玉屏村,原来你不是不回去,而是回不去。可是为夷他也实在太糊涂了,跟谁不好,偏偏是那个李延昭!还不如跟着你呢!你真舍得就这么放他走?”
一想到李延昭,谢问就恨得牙痒痒,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魅力,怎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对他趋之若鹜。
“去者不可追。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不强求。”
“可是就算如此,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把教主之位拱手相让?”
“当然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我不是君子,我很快会回到梵炎教,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至于李延昭,他处心积虑地从我手中抢走教主之位,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说到此处,成渊顿了一顿,冷笑道,“不过说到底,这都是我们梵炎教自己的家务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比起管我的闲事,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成渊从书堆中取出《幽冥抄》,交给谢问,并将其中的口诀从头到尾由浅至深一一解说给谢问,谢问认真聆听,同时将口诀默记在心里。
“这幽冥抄的口诀我已经尽数传授于你,接下来的这几日,你便按照这口诀修行内功,是否能在十天之内修炼到第九重,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此后数日,谢问与谢琞便在这废庙中住下,谢问心无旁骛,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专心致志地修炼幽冥抄的内功心法。他之前所学本是南华门的武功,讲究阴阳调和,以柔克刚。而幽冥抄却与南华门正好是两个极端,修炼之时常常似有一股阴戾之气在体内窜动,却又无法调和。于是进展极为缓慢,三日过去,他才刚刚练成第一重。一想到要在十日内练到九重,他便急得直发愁。恨不得连觉也不睡,饭也不吃,一天十二时辰都拿来修炼内功。
谢琞在一旁默默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担心,他多次劝谢问吃饭或休息,谢问嘴上应承着,但身子却毫无反应。仿佛辟谷一样,雷打不动。
第四日夜晚,谢问与往常一样正在房中不吃不喝不睡地修炼内功,忽然门外传来一曲悠扬清灵的萧声,那萧声如同深山中的一汪清泉,踏着轻盈的节奏流淌进他的四肢百骸,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说来也怪,谢问一边听着这萧声一边练功,原先堵在胸口的那股郁结之气竟渐渐化解,最后奇迹般地尽数消散,颇有种神清气明,醍醐灌顶之感。萧声吹了一整夜,谢问竟是一口气将幽冥抄从第二重练到了第四重。
待萧声停息之后,谢问推开房门,心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