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启程,事不宜迟,谢问他们立马开始整理各自的行囊,当众人做好离开汝南城的准备时,已有两辆上好的马车停在柳园外等候,不用问,想必这也是那位财大气粗的明月楼老板的手笔。
此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孟怀瑾撑着一把伞,扶着皇甫轲走出柳园。这几天恰逢阴雨绵绵,气候转凉,谢问站在柳园门口,见皇甫轲身上单薄,便脱下大氅,披在他身上:“师尊,这几日天气转凉,你身子虚弱,要注意保暖。”
皇甫轲却不经意地推开他的手:“为师待在轿子里,没事,还是你穿吧。”
说罢,看也没看谢问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谢问抱着大氅站在雨中,目送着皇甫轲上了马车。
五个人两辆马车,皇甫轲、孟怀瑾和元凛一车,闻辛和谢问一车,一路上,谢问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一语不发。
沉默良久,闻辛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师尊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大病一场,态度一下子冷了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谢问疲惫地靠在软榻上,叹了口气道,“我只知道师尊态度发生改变,是在那天晚上见了那吹笛人之后。听那人的口气,他明显是认识师尊的。而且师尊非常惧怕他。”
闻辛侧头想了想:“会不会是你师尊有什么把柄或者弱点握在那人的手上?”
谢问眉头深锁,沉思片刻:“也许吧。那人还说师尊的病治不好,让他不要再白费力气。我真的很想亲口问个明白,可是师尊他什么都不对我说。”说到这里,谢问声音有些沙哑,“他病成这样,我就算再着急也不敢开口问,怕一问就刺激到他。”
千万种猜测与可能在谢问的脑袋里盘旋,令他头痛欲裂,他难受地抱着头,垂首不语。闻辛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样子,沉默了半晌,犹豫地开口:“谢问,其实……”
“其实什么?”谢问抬起头来看他。
闻辛顿了一顿,轻轻握住他的手:“师尊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他。”
谢问定定看着闻辛,眼神忽然认真得可怕:“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闻辛眼神忽然闪烁起来。
谢问立刻抓住闻辛的手:“求你了,快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师尊知道我知道!”
闻辛摇摇头:“不行。我答应过你师尊,绝对不告诉你的。”
谢问还要再说,闻辛立刻伸出食指,按在他唇上:“别问了。我答应过别人的事,就是死也不能说。”说着,他伸手一搂,让谢问把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别愁眉苦脸的了。你师尊看到你这样,他也很会难过的。”他摸着谢问的脸,笑道,“这样,我讲个好消息给你听,好不好?”
谢问用脸蹭了蹭闻辛的大腿:“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啊?难道你找到阿朔下落了?”
闻辛笑道:“那可要让你失望了。不是阿朔的消息。”
“那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自从来到汝南城,就一直有人跟着我们的事吗?”
谢问点点头:“是啊,然后呢?”
“那天,也就是元公子出狱的那天晚上,我又发现有人在跟踪我,就故意使了个花招,引诱那人现了身。结果真让我没想到,居然是殿帅。”
“瞿进!?”谢问一下子从闻辛腿上坐起身来,“他没有伤到你吧?”
闻辛笑道:“怎么会呢?殿帅对我像对亲弟弟一样好,怎么会伤害我?”
“那他跟着咱们做什么?”
“他说,本来他是想抓我回天枢府的,不过跟踪了我们几天之后,他就放弃了。”
谢问奇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