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事务的南华门不同。昆吾派崇尚逍遥自得,与世无争,对于江湖纷争向来毫无兴趣。
“原来是昆吾派的大弟子,真是失敬失敬。”互相亮明身份之后,谢问心中的疑虑也消了大半,谢问敬了长风一杯酒,压低声音对长风道,“实不相瞒,我们五人从汝州来,这几日正被仇家追杀,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战战兢兢。方才小弟见长风兄用斗笠遮着脸,还一直打量我们这一桌,便误会长风兄是仇家派来的杀手,原来是虚惊一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谢公子太客气了,要说冒犯,也该是我冒犯了各位才对。”长风也回敬了谢问一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一杯温酒下肚,两人心中都是酣畅淋漓,话匣子也就此打开。
谢问:“长风兄孤身一人,此行不知要去往何处?”
长风:“去洞庭湖看我媳妇。”
谢问有些讶异:“原来长风兄已经成家了啊,可我听说你们修道之人不是都不结婚娶妻的吗?”
长风微微一笑:“谢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昆吾派虽然与南华门同宗,但我们只修剑不修道,没有什么禁忌。因此我们门派中人结婚成家是再平常不过,跟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问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长风兄,你千万别嫌我多管闲事啊。我就有点好奇,既然你已经成亲,为何你夫人不和你在一起,而是分居两地呢?”
长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事说来话长,个中内情实在不足为外人道,总之就是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谢问性格豁达,听了这话便不再继续追问,继续给两人的杯里满上酒,与长风对坐畅饮。
几杯酒下肚,长风忽然压低声音道:“谢公子,不瞒你说,方才进了这家客栈,我心里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所以才会忍不住盯着你们看。”
谢问扬了扬眉梢:“愿闻其详。”
长风伸出一个手指头,示意谢问附耳过来,谢问把耳朵凑过去,长风便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这家客栈古怪得很,一进来我就觉得这店小二和掌柜看起来十分眼熟,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谢问闻言回头看去,刚进客栈的时候他没怎么留意,但是经长风这么一提醒,他才注意到那位一直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的店小二长得面如冠玉,颇为俊美。而掌柜则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沉默寡言地坐在一旁的桌上,手边摊开一本账本,从谢问他们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只是专注于手中的账本,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算盘。
长风继续道:“后来我一琢磨就想起来了。不久之前,我曾经在淮南城与这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掌柜的身份是梵炎教玄武堂的祁未,而店小二则是青龙堂堂主李延昭。于是我就在想,这两人作为梵炎教的一堂之主,放着好好的堂主不当,为何跑到这荒郊野岭开客栈做生意。直到听了你方才那番话我才意识到,那两人说不定是冲你们而来的。”
谢问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在心中暗自琢磨起来。梵炎教的名号他听说过,一个擅长邪门歪道的教派,尤其以蛊术最为擅长。说到蛊术,谢问就想起几天前被傀儡虫操纵的小凳子。难道梵炎教就是控制小凳子的幕后黑手?谢问原本以为追杀阿朔的是禁军,如果梵炎教也参与此事,那就意味着梵炎教成了朝廷的爪牙。
虽然谢问与长风是初次见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位青年非常投缘,很愿意相信长风的话,认为他不会欺骗自己,因此他略一沉思,点头道:“多谢长风兄提醒。小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这家客栈很小,总共也就只有四间房。吃饱喝足之后,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分配房间,决定谢问与阿朔住一间,皇甫轲单独住一间,李初照与白子曦住一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