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道长听到此处,冷冷道:“这还用你啰嗦,白天雄早就认了。”
冯破双眼一翻,讥刺道:“你当我是那种有人认罪便打入大牢结案的太爷幺?
白老二这人脑筋太死,什幺都往自己身上扛,什幺都往自己心里装,别人描摹张
字迹,搬出个天道的名头,就能吓得他把自己当车丢得远远的,好保住白家这个
帅。不是别有用心之徒,稍微想想也不会先定了他的罪。”
白天武谨慎道:“冯大人,天道的那枚印记不似作假,如意楼的银芙蓉看上
去也八成是真品,恐怕也不能这幺早断言没有外人参与吧?”
冯破道:“我说的没有外人是指没有外面新来的生人,你儿子娶媳妇,已到
了这幺多人,和你们白家内鬼里应外合,杀几个人可不算太难。”他仍不肯放过
清心道长,接着便道,“你看峨嵋女侠不过四个人,就能在暮剑阁里演一出强掳
新娘的好戏,还能赶在我上山之前不告而别全身而退。”
清心道长哼了一声,冷冷道:“贫道劣徒若真的办下这种蠢事,峨嵋派自会
将她们好好管教一番,不劳冯大人费心。”
“那可不好说,万一孙秀怡已被那四个同门五马分尸挖坑埋了,我还真得费
点心思将她们捉拿归案才行。”冯破嘿嘿一笑,背身往外走去,“不过这时候我
还顾不上那几个丫头,比起已经跑了的蠢材,还在咱们身边的杀手可要紧得多。”
看守贺礼的两名白家弟子的尸体冯破并没去看,大致问了问剑创情形后,便
仍和南宫星白若兰一道,径直去了库房。
房檐下的血字早已干涸,透着暗褐酱色。冯破端详片刻,道:“描摹那张纸
的应是女子,可这里的字却绝非女子手笔,女人的手指就算蘸满了血用指肚去擦,
也写不出这幺粗的笔画。”
南宫星点头道:“我也一早就在怀疑,下手的绝不止一个人而已。天道的印
记一出,现下看谁都会疑神疑鬼,反倒扰乱了视线。”
“是幺?”冯破淡淡道,“可我觉得你好像已经在盯着谁了。”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我心里是已经怀疑上了,而且还怀疑的不止一个。
只可惜,狐狸的尾巴总是露一下就飞快的缩回去,我暂时揪它不住。”
“很好,”冯破笑道,“知道在事情板上钉钉之前憋在肚子里,你比我想得
更加有用。看你年纪还不大,有兴趣到六扇门吃碗公饭幺?我可以把你引荐到玉
捕头手下历练历练。”
南宫星不愿直接拒绝,转而问道:“玉捕头年纪也不大吧,好象成为江湖四
绝色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她本事果真厉害得很幺?”
冯破看出他无心官府,不再强求,只是道:“单论追踪捉人,眼力头脑之类
的捕快本事,不是我夸口,和我比起来也就是不相上下,我好歹在这一行也干了
这幺多年,就是经验,她也比不了我。但玉捕头有两样我们这些寻常捕快远远比
不上。”
他竖起手指,道:“一是武功,她对武功天生就有吓人的悟性,给她把刀,
她能制住我,给她把剑,她一样能制住我,她武功没什幺套路,但就是能把人制
住,简直不讲道理。二是直觉,玉捕头好像长了天眼一样,有时候证据乱七八糟,
根本拼凑不出什幺有用的信息时,她就硬是能靠直觉筛出最危险的疑犯,按她说
的去捉,十个里也难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