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有罪,我认罪。」我按照他们定的规矩,尽管没有被捆绑,也自动

    地将双臂反背到身后。他坐着,我跪着,脸被他捏的东一下西一下、高一下低一

    下地,极屈辱地不敢说什幺也不敢做什幺。

    他弄了一会我,便转过脸朝着嘎柳子,「好久没给你看瓜了,最近做过什幺

    坏事没有?」

    嘎柳子跪着,将身体向前倾着,诞着脸,「卫老师……我哪敢呀,不信您问

    问,我都好久没干过坏事了。」

    「他妈的,你们两个我还不知道,上次去偷女知青晒的柿饼,不是你们?给

    鲁阳文具盒里放壁虎,不是你们?他妈的,我就知道你们是皮子痒了,找斗了。」

    卫小光坏笑着,对着身后几个紧紧跟随他的汪海龙等人,声音并不大,脸色

    也并不严厉地命令:「给他看上。」

    说到「看瓜」,大概只有冀中以及京津一带的人们才知道。它是一种民间玩

    闹的游戏,文革时则变成对坏分子专政的手段,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它应该又算

    是一种SM的方式。、、等以冀中及京

    津地区为背景的中,都有「看瓜」的描写。

    「看瓜」的玩法,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然后再将脑袋强行塞入他自己

    的裤裆之中。这样固定后,整个人便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余地,而只能任人踢打翻

    滚折磨。

    嘎柳子的裤子并非老一代农民穿的大裆裤,脑袋无论如何无法塞入自己的裤

    裆内,几个人便将他的头与他的两只被扒掉了鞋的臭脚紧紧地捆到一起。这样捆

    好后的嘎柳子,与其说象个瓜,到不如说象个饼,或者说更象个乌龟,团成一团

    一动不能动地坐趴在地板上。

    汪海龙等几人将嘎柳子的衣领抓住,缓缓地将他提起,直到屁股那一端着地

    而头部在正上方时,一松手,丝毫也没有自制能力的他便象个砖头被推倒般地,

    脸朝着地面,「吧叽」一声,死死地摔下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虽然这种恶作剧在我们那一带的农村经常得见,但每次

    看到,却仍然让我全身涌起某种感觉,这感觉火烧火燎的。

    「爬一圈!」

    嘎柳子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脚心处,开始向前爬,这与其说是爬,不如说是

    蹭,即每次都是用力将双脚往前挣扎着挪动一下,然后屁股再向前怂一下,于是

    整个身体才能往前进一步,因为双脚捆在脸上紧紧的,基本没有什幺余地,这每

    一个动作,便也只能往前挪动几个厘米,却要费出吃奶的劲。

    「哎哟!好疼呀!」

    「往前爬!爬。」几个人用脚踢着他。

    「哎哟!别踢了,亲爸爸,这哪爬的动呀。」嘎柳子依旧嘻皮笑脸地嚷叫着。

    「回答我,你是不是王八羔子?」

    「是是,我是王八羔子,放开我吧,好累呀!」

    这样的虐待我也是经常享受的,我知道那滋味。也仗着那时年轻,所以尽管

    将脚贴到脸上十分的难受,但还不至于把骨头弄断,年龄稍大些的,肯定要玩出

    事来。

    「哈哈,好玩,那你爸爸岂不是公王八,你妈妈岂不成了母王八,说,是不

    是?」

    嘎柳子并不犹豫地回答:「是是,我爸爸是公王八,我妈是母王八,哎呀我

    腿好累好酸,亲爸爸,求您老给松松吧。」

    一个革命闯将揪住他的脑袋将他提起,将被捆绑的呈圆盘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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