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贩子还拉皮条,他对我来说……”
“闭嘴。”沈辞打断他,“你说这些,我怎么接?是想让我把我自己干的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倒一倒吗?”
陆焉知笑了一声,他摸出一根烟,怕熏着沈辞,特意下了车去抽,烟点上,他这才回道,“那您不信阿略么?”
……
电视机刚刚直播完沈辞退出总统选举这一新闻。
况忠仁办公室里,他的竞选团队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地尖叫声,不少精神紧绷到了极限的雇员直接喜极而泣!
三周后选举就会截止,支持率排名第一的沈辞退出了大选,而支持率第三名那位和况忠仁差了12个百分比,完全没有可能追上。也就是说不论如何,总统这个位置上是况忠仁无疑了。
捏在钢笔上的手指用尽全力而指节发白,况忠仁看着一屋子的狂欢,把那支钢笔放下。
“他真的退选了。”况忠仁抬起头,视线捕捉到眼前的萧略,“你和我说的时候,我没有认真听……你是怎么劝的沈辞,他会愿意退选?”
萧略完全没有听见况忠仁在问什么,他太激动了,耳鸣声轰得他也跟着爆发出一声吼叫。萧略兴奋地眼圈发红,虽然几天几夜没时间睡觉,血丝布满了眼球,但他神色里满是狂喜!
“恭喜您!”萧略伸开手臂,直接抱住了况忠仁的肩膀!
和他相拥的青年拥有健康有力的手臂,这两条手臂把他箍得身体发痛,况忠仁缓了缓,抬起手,在这青年的肩头拍了拍,开口道,“辛苦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相信别人了,或者说,除了陈清河,萧略是第二个能勾起他感性的人。
信任,这个词对他来说过于遥远。让他想起来儿时那种任何时候都不会被丢下的安定感。
况忠仁终止掉脑子里继续往外溢出的记忆画面。
三周后。
晚,8点。
占城。
占城从未这么热闹过,四面八方的选民特意赶到这里,来见证这一时刻。
体育场面积很大,容纳了上万人,所有人挥舞着印着青山党党徽的旗帜,等待着他们的总统就职。
等待的过程中下起了大雨,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打伞。他们惧怕产生丁点儿的不和谐,入场前已经有人再三嘱咐他们,全程录像,不准离席,不准打伞。
况忠仁在千呼万唤中走出来,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腰脊依然很直,背影高大挺拔,步履稳健,他走到舞台中央,在雷鸣般的吼叫和掌声中微笑。
这时,底下的人开始异口同声地呼喊他的名字!
这声音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自行停下,况忠仁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喧闹声渐渐小了,况忠仁开口说话,“我是军人出身。我们的起始点,不是华丽堂皇的议事厅,而是在边境,对抗过界军舰时的某一个泥坑里,我们青山党,有了和国家一起前进的这个愿望。
我一直坚信,我脚下是我们的国家,这里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国家。人类,还有类人,现场的选民们,如果你们对此还存有疑问,我本人在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便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好回答!
当然,在今晚,我正式邀请司法部长沈辞作为国家副总统,和我一起,继续前行……”
………
“总统先生。”萧略扫了眼腕表,继续道,“您两天没合眼,心脏吃不消。组阁的事儿不急于一时,您先休息吧。”
夜深人不静,明月高高悬。
况忠仁在等待萧略过来的时间里,想了很久,他想起刚刚记事时就被关押的那个实验室,想起自己被一管又一管抽出去的血,血脉相连的亲人们活着被剖开身体,再到逃出去,和陈清河互换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