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摸出一枚硬币放到了谢少艾手里。
谢少艾没有道谢,经过这一番周折,终于把这瓶饮料拿到了手,喝之前他瞥了眼车里头的温延,道,“你想干嘛?”
谢少艾见人要说话,再次抢话道,“我是不会报答你的,你救过我我确实很感激,但救过我的人多了,我感激不过来。”
“你和我死鬼老公长一样,我不想见着你。”
温延停顿两秒,确认谢少艾不打算继续连环叨叨,他忽然下了车,站到谢少艾面前,说了谢少艾最意想不到的一句话,“可是我喜欢你。想见你。”
“……”
“哦,呸!”谢少艾道。他呸完,避开对方视线,低头拧开瓶盖,仰脖一倒,过分甜腻的饮料糊得嗓子都粘在一起,谢少艾开口,“劳驾,能不能别压着嗓子说话。”
“又让你想起你那……死鬼老公了?”温延笑了。
谢少艾深呼吸一口气,忽然以一个小学生上台演讲的架势开了腔,“温延?他大概是个神经病。上学那阵儿就像个跟踪狂一样,有时候翘课就为跟着我。”
“……”
“后来我和他玩,也权当做是做‘慈善’,谁愿意搭理那么个死变态。”
“温延这死变态,总偷我宿舍门口没来得及扔的垃圾袋……”
“垃圾袋里好多方便面盒子,他一个人住,吃那么多泡面,不,我是说我……”
谢少艾卡壳了一会儿,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没绕明白。”
“好吧,我才是那个变态。”他说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其实当时就希望他少吃泡面。”
谢少艾安静了好一会儿,“如果知道我害他没命,当初他吃泡面吃死我也不会管。”
“那为什么非要分手?”温延问道。
“我看到他和别人做爱……”谢少艾猛然停住,而后抬手捂住了脸。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你看到他和别人做爱?”
温延又追问了一句,他看见谢少艾捂着脸开始大口地呼吸,紧接着跪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裤腿。温延有些不明所以,谢少艾看着像哮喘犯了,但他不记得这人还有这毛病。
对方膝盖压在他鞋上了,温延脚背被碾得特别疼,却任由对方跪在那儿压着,开口道,“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谢少艾终于把手从脸上拿下来,他的心脏跳得仿佛要炸开整个胸腔——除了他和温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分手!
“我没事,药的副作用。”谢少艾尽可能平稳的低着头开口撒谎。
“你吃什么药?”对方问他。
谢少艾再次抬眼看着这个长发男人,刻意添油加醋说道,“睡不着觉,十年了,这两年有点严重,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了……最近突然昏迷的频率也增加了,偶尔还会吐血。”
“……”
温延将谢少艾从自己腿边儿扒拉到地上,“谢处长病得这么重,我看不如挑个风水好的地方,买块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