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知低头看了眼表,想起天气预报说瑞城正在下雪。直接脱了身上的风衣,搭在了萧略肩上,这个动作像是将对方抱住一样。
陆焉知感到略微讶异——这小子快跟他一边儿高了。
松开那件风衣,他朝着萧略笑了笑,“去吧,别误机。”
………
萧略上了飞机,放好行李,舱内广播响了起来:“欢迎您选乘占城航空公司,本次航班目的地为葩依半岛。请再次确认您的登机牌,以免错乘。”
旁边儿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在萧略旁边坐下,摘了墨镜上上下下打量萧略一通,“你就是萧略?长得真挺好看的。”
这声音和那个莫名电话里的男声很像,萧略刚要问,这人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叫谢少艾。本来打算在葩依首都机场接你,怕走错路岔开,想想还是直接在这儿迎你。”
……
葩依半岛,美兰公墓。
“不问问我带你来这里干嘛?”
谢少艾扫了眼身旁的萧略,指了指眼前这个墓碑主人‘巴顿·威斯曼’的照片,“或者,问问这是谁?”
萧略看着墓碑黑白照上慈祥的老先生,顺着谢少艾的意思问道,“这位是?”
“是当年感染葩依病毒,又没有出现类人症状那批人的后代。”
谢少艾顿了顿,继续道,“可惜已经去世了。我们找到的人都去世了。因为这样找毕竟太盲目了,我们需要第一个抗体的名字。”
“你懂我在说什么吗,你告诉我红心K上的那个名字……你的心上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阳光下,和你在一起生活……”
“抱歉。”
萧略打断这男人的喋喋不休,“我帮不到你。我并没有见过什么红心K。”
………
占城医院,负一层,大厅里特设了灵堂吊唁。
陆焉知除了杨乐苏没带旁人,他朝着棺木九十度鞠躬,转过身和家属唐纳修握了握手,“您节哀。”
陆焉知红着眼圈儿,一脸伤痛,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陆焉知家里死人了。
应付完唐纳修,陆焉知挑了个没什么人的旮旯一站,掏出小手帕擦了擦脸,问身边儿的杨乐苏,“死的是谁来着?”
“……唐处长他老爹。”
陆焉知点了点头,露脸哭过丧,给足唐纳修面子,可以抬腿走人了,正巧听见不远处走廊里有人正激烈争吵。
“调我去瑞城?唐处什么意思?”
“萧荀!今天唐处家里出丧,你别不懂事啊!你看,你弟不是去瑞城留学吗?你正好能在那边儿照顾你弟,皆大欢喜啊!其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啊?”
“放屁!陆焉知走私的是假酒我都不带插手,他走私的是‘血袋’!”
萧荀猛然住了口,他看见了走廊尽头倚着墙那男人,直接把眼前的同事扒到一边儿,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陆焉知下颚就是一拳!
“我以前以为你是类人里稍微有点底线的那一拨儿,”萧荀打完人,抬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警服,“看来是我傻逼了。”
刚才一拳砸得陆焉知半边儿脸没了知觉,他抬手揉揉下巴,脑门蹦青筋,手握成拳刚想还手,被杨乐苏一把抓住拦回去,“King,公众场合!”
嘴角淤青逐渐消退,陆焉知火气却噌噌往上窜,他一挥手甩开杨乐苏,冲上去要捶萧荀,又被杨乐苏拦腰捞住,“摄像头,有摄像头!”
陆焉知抬腿朝着萧荀那儿扑腾了几下,片刻之后消停下来,示意杨乐苏放开他。
可没等杨乐苏放开他,萧荀又上来朝着陆焉知另一边儿脸一个勾拳!
“陆焉知,你以前真做过人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