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朝对方肩头踹了一脚,“别嚎了!”
那人果真闭了嘴,还挂着半行鼻涕,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陆焉知一番,“你是谁?”
“……”
陆焉知腹部还插着刀子,一使劲儿就牵着伤口疼。他压着火呼出一口气,幸好地上这位先开了话匣。
“萧荀把我送进监狱,我老婆跟别人跑了!萧荀那王八蛋还帮我老婆申请禁令,不让我接近她!我老婆没了,我也不活了!”
陆焉知偏过头和自己身后的萧略对视了一眼,拧着眉毛看向地上这位,“你不是找我寻仇?”
“我又不认识你!我好不容易摸到萧荀家里,这几天没看见萧荀,知道他有个弟弟,就想……”
陆焉知一点儿不想听他叨叨,忍着疼打断道,“快滚!”
那中年男子平生第一次捅人,正后怕得厉害,一听陆焉知放他走,即刻连滚带爬地跑没了影儿。
大过年的都是什么事儿。陆焉知想。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把刀子一鼓作气拔了出来,随手一丢。
腹部的血浸湿了裤子,最后蔓延到裤管,顺着皮鞋淌到地上流了一路,陆焉知不得不抬手压着点腹部的伤口,以免明天大年初一一早,这小巷子被当成什么凶杀案现场。
萧略走在这人身后,看着地上能连成线的血迹,“你不能自愈的吗!”
陆焉知靠人造血活着,很少沾人血,自愈速度比其他类人慢很多。
他懒得跟身后这小子解释。
身后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陆焉知有点在意,便回过了头,正好看见这少年捡起了那把刀——要割手腕。
陆焉知一着急,直接抬了腿,把对方整个人踹倒,然后泄愤一般捡起那把刀,扔得要多远有多远,他看着萧略,开口,“割腕能离我远点吗?”
玩偶服很重,萧略大字型躺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他直接拉开玩偶服拉链,坐了起来,“上次你受伤,就阿答姐给我打电话那次,是我喂的你……”
“老子用不着!”
陆焉知吼完,小腹一凉,血更汹涌地从伤口往外喷,疼得他直接腿打颤跪了下来。
正好跪在了萧略面前。
这时候的陆焉知看起来像被拔了刺的刺猬,萧略看着眼前的脸,轻声道,“我想亲你。”
他一点点往前,嘴唇差那么一点儿就要碰到陆焉知,却停住了。
萧略看了眼陆焉知的嘴唇,重新和这男人那双眼睛对视上,低声问,“可以么?”
陆焉知被这么个小崽子吓坏了。
萧略没等他答应,直接凑过来含住了他的唇瓣,陆焉知整个人完全怔住,只剩下这少年略微泛凉的唇。
这个人的嘴唇比他本人柔软太多。 萧略想。他亲吻着陆焉知,舌尖儿还硬要撬开这男人的牙,陆焉知这才一把推开他。
唇上有刺痛感,陆焉知继续捂着伤口,被这小子磨得彻底没脾气了,别开头,看向路边不远处的药店,“去,买针买线,你来给我缝。”
………
摩诃皇宫。
这是萧略第一次进陆焉知房间。
装修风格接近流行的‘极简’,房顶比一般公寓吊得高很多。
“胭……”
萧略下意识闭了嘴。
陆焉知在脱衣服。
被血湿了半边儿的西裤被扔到一旁,陆焉知捞过一张椅子坐好,朝萧略勾了勾手。
这男人结实的手臂和锁骨连成优美的曲线,饱满但不夸张的两块胸肌,沟壑处附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儿,大概是小腹的伤口疼得正厉害。
陆焉知总是皱眉,眉心那处有一道浅浅的凹线,他瞪着萧略,眉头果然又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