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

乞怜,全然没有值得她恋慕的资本,所以愈是到了后来,对他的欲望愈是消退——他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去玩弄,去调教。

    晦暗的想法在心中扩散,和前几日即将失宠的恐慌融为一体,毒蛇一般钻进他的心房,搅动他本就濒临崩溃的思绪。

    解萦从君不封面前消失的第五天,焦躁不安的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意外摸出了隐藏在一旁稻草里的碎瓷片,头脑一片空白。以解萦的细心程度,很难想象她竟然没发现这个疏漏。就算自己当时情绪和身体全然崩溃,她忙于照料,也不可能有这样多的大而工整的碎片隐匿在角落。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这是她有意为之,甚至可以猜想,她这几日的消失,就是为了让他发现她留给他的道具。

    笑容中的悲哀一览无余,“你究竟想要大哥为你做什么?”

    将碎片一片又一片收在手里,对着光秃秃的墙壁,他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划下一个“正”。

    往后每过一天,他就在墙上划上一道。

    在墙上划了三个正,解萦依旧不见踪影。

    鬼使神差的,君不封手里的碎瓷片划上了束缚身体的铁链。

    空空荡荡的内心无所凭依,总要给自己一个存活的理由。

    他要逃出去,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迫不及待地想跟她见面,想恬不知耻地歇斯底里地质问她,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就这么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本来应该认命,可他既然确定他爱她,他就做不到。他要当面质疑她的行径,他要她亲口说出来她已经对他这个老咸菜梆子没了兴趣,这样他就可以灰溜溜地再滚回这个囚室,古井无波,了却残生,不对她做任何多余的念想。

    再者说——

    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悄悄地观望着自己的行动,如果这一切都如她所想,他的举动,必然正中她下怀。她一直试图验证他有不轨之心,现在可以算是人赃俱获,不容他分辨。

    这样她很快就会采取行动,惩罚也好,羞辱也罢。

    不要让他一个人,在牢里度日如年,枯坐着等她。

    预先埋下的果实收获了预想之中的发展,解萦长舒一口气,又隐约担心这点成效杯水车薪,打击了他的积极性,但若真起了效用,他总会找到可乘之机,一举脱出。

    解萦悲哀地设想,万一有一天,她真的失去了他,又该如何自处?几年前的雪夜就经历过这样的撕心裂肺,虽然这些年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那时心中产生的空洞一直在心底最深处留存,即便将他控制在自己身边,空洞也未被这扭曲的安全填满。想想也可笑,每当他被她打得血肉模糊,或在她身下被她弄得溃不成军时,虽然不见得多喜欢,但她能感受到一种连结,一种确认他在她身边的连结。内心无所凭依,她只能用这种胡作非为来填补始终无法完满的亏空。

    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所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也好,她都想让他在自己身边。

    可她没料到,他的变化令她不堪承受。

    解萦知道自己是贪心不足,在一切伤害存在的前提下,她又想不声不响地让他重回过往。

    可她该怎么做。跳出来跟他说: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这么对你,那些把戏其实没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会喜欢那种状态的你,但我高估了自己。现在我想让你像以前那样,只要那样和我在一起就好。可以吗?

    即便这种话她有脸说得出来,对面的大哥又要做何感想。

    他的苦难是她对自己喜好测试的实验,实验到了尽头,她就想翻篇从头来过,仿佛一切从未发生。那这样他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仅是铸就她偏好的垫脚石吗?

    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有相守的可能。

    解萦不想失去他,所以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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