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那时候父母不支持,认为做女警没出路,不适合这样的工作,充满危险,得不偿失。
她不怕,还是在这条路上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本以为毕业后工作了,就能有作为帮助更多的人执法正义,结果现实是她被安排到了一个很远乡镇的小派出所,维持交通工作,什么也没发生。诉说现状,听着父母电话那头安心的语气。她不甘心,是不甘心什么犯罪的事都没有发生吗?还是不甘心她只能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交警?她也不知道。
过了好多年,这个平静和谐的小镇发生了不平静的惨事,终于当命案的重担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以为可以为受害者找出凶手的时候,她却丧命了,说实话,她觉得很失败。
所谓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小时候的梦想……好像就是想当一个好人,当警察!带着帽子,穿上父亲宽大的蓝色衬衫,手里拿着对讲机……
“不许动!”
“站好喽!老实点。”
“蹲下抱头!”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好好好,爸蹲下。”
“哎呦孩子他爸,你怎么也陪着茜茜玩起来了。”
“哈哈哈,这不是逗茜茜开心嘛,有啥!”
只要她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个场景,奔跑,无法停歇的奔跑……狭隘拥挤的巷子……人烟稀少的废弃厂房,她不断追赶嫌疑人的身影……空气中好像回荡着逼迫人精神紧绷的翁响,身边的景物也在不断倒退。
无止无尽的奔跑,尽管双脚已经麻木酸痛,可就算稍微放松一口气,都会窒息的喘不上气。
“站住!”她使劲浑身解数用力的追赶,差一点,就差一点!
对方很狡猾,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甩掉了她,失去方向在昏暗的破败建筑里警惕周围,男性粗重的喘息声从背后响起,锐器戳穿了她的脑袋。
好疼……好疼……
黏糊湿热的流淌下来,缓慢流过她的眼睛,经过鼻子又迅速流动,再到口腔,黏稠的铁锈味沾上舌头、牙齿,口腔里灌满血液的味道,那种刺激绝望的充斥她大脑的味道。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另一个人悔恨的哭嚎声,他在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
所有的力气慢慢流失,她的眼前渐渐黑了下去,生命尽头的最后白光在视线里一闪而过,泪水却涌出眼眶,梦想,到底是什么呢?
爸……爸……妈……?对不起…………
枭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大概过了很久,他站起来用手抵着下巴,俯视正闭着眼睛不断流泪的赛露露,眉头纠结的皱起。
不像是做噩梦惊恐的样子。
要不要叫醒她?
小屁孩一路上无论是吃的不好,还是没看完表演,都没有哭,尽管他能察觉到赛露露有时不满,他也不可能惯着着她……难道小屁孩拖到现在才发泄出来?可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哭起来的小孩子。
蹲下来近距离看了看,没有醒来的迹象,眼泪却还是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掉下来。
枭犹豫了片刻,左手一扬,空中出现两柄锐器,一柄是银色匕首,另一柄是青色飞刀,两柄武器交叠一起,枭将匕首握在手里,伸向赛露露……
梦里梦见前世的赛露露哭的泪流满面,胸口悲痛中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清晰的想起为什么儿时选择当警察,不仅是为了成为可以帮助别人的人,也是为了父母,希望可以保护他们,成为他们的骄傲。
缓缓睁眼,不知不觉眼泪流了很多,湿润了眼眶,赛露露心情闷的难以言喻,哪知视线里出现锋利的刀光,就抵在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距离的很近,湿热的呼吸喷在她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