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的时候,耳边立刻就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我向来睚眦必报,哪怕是你,过了界也是一样。”
头瞬间就开始痛起来,担心郭泽行踪的忐忑褪去不少,然而更强烈的怨怼和怒气却漫上心头。
报复来的可真快啊。
应戈脾气向来乖戾不着调,回来之后岑邺也一直戒备着对方会给他闯出什么麻烦。可是再怎么也没想到,应戈对他的报复居然是直接把郭泽掳走送到了岑崇峰那儿。
岑邺的眼睛暗了暗。
这可真是正正中中的往他逆鳞上挖。
脑子里飞快掠过几道思绪,岑邺强压着情绪跟电话里的杜沧瑾吩咐了声叫他让人盯紧岑崇峰之后,转过身就打算直接前去接人。
然而一直安静的郭书瑜却突然抓住男人的肩膀,见岑邺冷冷的望过来,同样冰冷的回视道:“那是我的儿子。”
岑邺那张俊美的脸又阴沉了几分,两人就这么剑拔弩张的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对郭泽的担忧占了上风,甩开郭书瑜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岑邺打开门头也不回:“请便。”
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郭书瑜看着走在前面的颀长身影,忍不住暗暗攥紧了拳头,尖锐的牙齿咬住唇瓣,用力到能尝到温热的铁腥味。
他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弱小,他自以为能趁着这些人彼此忌惮的间隙带着郭泽离开,但到头来却还是不得不寄希望于岑邺。
他知道自己此时跟上岑邺会意味着什么——他的泽泽,将不再是他一个人的。
这个念头生起的瞬间,他的心脏忽然疼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被生生撕裂。
然而...
脑海里紧接着闪过少年粲然的笑脸,郭书瑜心脏疼得更厉害了。
眼见岑邺的身影即将走进电梯,他忽地朝前疾跑了几步,在电梯快要关上的前一瞬伸手挡住了厅门。
电梯里的人抬眸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男人,冷哼了声,没有说话。
....
车身从天桥桥洞穿过,光影在脸上由明转暗,再由暗变明,两张俊美却风格迥异的脸上泛着同样的冷冽。
突然,从右侧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耳畔一道透着刺骨的寒意的呢喃。
“如果现在杀了你,也只会被人当做交通意外吧。”
岑邺扶着方向盘的手巍然不动,视线落在前方接连的车流,口气冷漠,“如果和我一起殉情的对象是你,那么我拒绝。”
被岑邺“殉情”的说法恶心到,眼里的杀意却也如潮水般褪去,郭书瑜收回手,他实际上也明白,无论他心里是多么想杀了车里的这个人,但在眼下的情况,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太蠢了,十几年的风平浪静让他放下了警惕,轻易的就让这些豺狼虎豹偷走了他唯一的宝物。
然而他又太无力,本来的计划全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乱,郭书瑜发现,眼下他竟然再找不到一个比跟岑邺联手更好的选择。
他一个人带不回在岑崇峰家里的郭泽,即使威胁姜若彤,也不过是暂时让郭泽回到自己身边,和岑崇峰还有姜若彤的亲子关系才是阻碍郭泽回到他身边的最大的问题。况且岑氏这种庞然大物...
死死捏紧了放在身侧的手,扭头看着窗外的浮光掠影,沉默良久,男人终于低声道了句:
“...我不能失去泽泽,我只有他。”
岑邺眼里的晦色越浓。
他何尝能允许身边没有郭泽的存在。
*
姜若彤端着碗方便面走进客房,一进去就看到被绳子拴住手脚的少年躺在地板上屈着身子,正低头用牙齿使劲的咬磨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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