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查办,相信不多久就能给凤卿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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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斗胆替侯爷叩谢圣上。”礼毕,辛二扶着凤清弥抬起头,顿了顿,迟疑的问,“那这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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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吧。”赵烨漫不经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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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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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玄武街那场动乱已过去数日,谋害淮安侯夫人的凶手,前振威校尉秦乐前日也已经被下旨三日后刺青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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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淮安侯府里外依旧笼罩着一股灰白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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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弥静静躺在黑暗里,仿佛生了根一样,纵然天崩地裂也再引不起他半分注意。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充斥满各种各样的破碎画面,伴随着永不停止的耳鸣,不断的撕扯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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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里,他想起了很多他以为早就忘记的琐碎记忆,比如多年前母亲第一次给他煮的莲子羹,比如唯一一次父候母亲还有年幼的他三人一起守岁的场景,比如双亲去世后躲在床帏后瑟瑟发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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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记忆纷飞,最后,又只剩下穆戚。他二十六年来的记忆里,只有关于穆戚的记忆是甜的,他和他曾经历过那么好的时刻,让人一想起来都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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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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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笑弧还来不及扯开,失去后的绝望又汹涌而至,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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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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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如此漫长,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的内室渐渐被雪白的窗纸透进了些许的光亮,他又熬到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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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外间的辛二开口问:“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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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弥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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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半刻,辛二踌躇着再次发出了声音:“今天...是夫人的头七了。”无论如何,也该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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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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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突然有人不合时宜的推开了门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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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为什么灵堂会有我娘子的牌位?”纤弱的青年踱步走了进来,还没看清里面的情景,含着怒气疑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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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二。”辛二看见来人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抓住青年瘦弱的手臂,低声喝道,“不要打扰主子,出来我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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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巳二蹙眉看向辛二,“那灵柩里的跟我娘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到底是谁?我娘子明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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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有重物从床榻上跌了下来,吓得巳辛二人身子一怔,抬眼望去,昏暗的内室里,就见凤清弥脸色青白灰暗,眼里血丝密布,状若厉鬼。男人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嘴唇翕阖半晌,才哑着声音颤巍巍的朝巳二问:“你说,青瓷,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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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二大半年没在盛京,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这还是他时隔数月第一次见到凤清弥,碧色的瞳孔震惊的看着眼前颓靡落魄的主子,一时间竟忘了开口,最后还是辛二先一步反应过来,狠狠往他肩上一拍喝道:“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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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巳二这才回过神,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什么,便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摸着胸口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笃定的开口,“同命蛊的状态正常,我娘子必然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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