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他一遍,“陪我去上海……算了,我知道你会拒绝。我帮你回答了。”
白宥的话被噎在嘴边,只能沉默着上楼。
天气越来越冷了,近几天的最高温度都是个位数。房间里也一如往常的透心凉。今天的卞茶晏格外安静,只专注于烧水灌热水袋。
准备关灯的时候,白宥突然发现卞茶晏拿衣袖抹眼睛。他又走回床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卞茶晏一双充满委屈的眼睛看着他,“反正你也不会陪我去。”
白宥顿了顿,去把灯关了躺回被窝。
整个房间只能听到卞茶晏吸鼻子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宥勉强说服了自己,开口道,“嗯……那现在还买的到票吗?”
“什么票?”卞茶晏还在不停地吸鼻子,频率高到开始有点故意和做作。
白宥可快烦死这个声音了,“还能有什么票?陪你去上海的票!”
“真的吗”卞茶晏小声地问。
“只要你给我好好睡觉,就是真的。”白宥朝着天花板说。
话音刚落,卞茶晏就一个翻身靠着他,一如往常的姿势。吸鼻子的声音也立马爽快地停下了,效率高的跟装出来似的。
“好。睡觉。晚安。”
隔天,卞茶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了白宥的身份证号马上订好两个人高铁票和民宿,然后还要催他跟店长请假。白宥把店长同意的聊天记录怼到人眼睛前面,得到双重保证的卞茶晏才消停。
到出发前的周五晚上,白宥稍微有点从焦虑和害怕中抽身。大约是已经放弃了,他现在再说自己没有合适的衣服穿,自己害怕跟他的同学见面,还有什么用,票都买好了,假也请好了……
白宥翻一遍他所有的衣服,翻出来一顶鸭舌帽。他感觉他的灵魂都被这顶帽子拯救了。到时候,他帽子一戴,好歹也能遮住半张脸,没有谁会记得他的长相。行李的话,反正在上海就住一晚上,他就带了个换洗的内裤和袜子。
今天白宥下班早,卞茶晏晚上还考试。等他洗完头洗完澡,卞茶晏才来,手里还拎着塑料袋,里面装了两个三明治和两瓶旺仔,说是当做明天的早饭。
白宥没吃晚饭,他烧了水准备煮面。放面条的时候,他多放了一束。等面煮好,卞茶晏果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蹭吃,然后吃完主动洗碗。
等关了灯躺在被窝里,卞茶晏还很兴奋,嗨的白宥都嫌烦了。他拿着手机刷美食APP,看到一家店就要跟白宥问一遍“你想吃吗?”他们一共只有两顿的机会,但卞茶晏前后大概问了他20多个小吃店、面馆、甜品店。
“明天再看不行吗?睡觉。”白宥把被子一拉,翻个身背对着卞茶晏。
“睡不着,”卞茶晏的眼睛里期待地快要掉星星出来了,“我太开心了。”
白宥打了个哈欠,“那我困了。我先睡了。”
“好。白宥晚安。”
白宥愣了愣,这还是卞茶晏第一次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