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两名保安伸手拦下他,礼貌地要求他出示证件。
男子脚步一顿,沉默了几秒,正打算从口袋里拿出证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叔叔,您怎么才来?”
男人回头,脸上是墨镜都遮挡不住的惊讶。
但这丝毫不影响雪落秋,他快步上前,自然地伸手搀住对方的胳膊,点头朝两名保安示意。
他刚从楼里出来,两名保安也都认识他,于是没有再阻拦,将他和那名男人都放了进去。
离开大厅进入走廊之后,雪落秋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却没有止住步子,向前走了几步 才停下来,回身对着男人点了点头,对于对方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毫不动容,冷淡而礼貌地打招呼:“伯父好。”
杜予禾也逐渐从刚刚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在对上面前这名男人隐藏在阴影里的浅色双眼时,平静且不卑亢地道谢:“你好。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
雪落秋站在背光处,微微眯眼审视面前的中年男人,半晌才转过身,将男人带到了医务人员专用电梯门口,刷了身份卡,询问对方要去的楼层,将人送到,礼貌地告别。
电梯门完全合上之前,杜予禾回身朝他一笑。
雪落秋知道那是感谢,但又觉得其中还包含着别的意思。
哪怕用上所有他学习过的知识,他也分析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果然人是很奇妙的,他的储备量远不够多。
他来到二楼,向前台索要了关于三十一楼所有病人的信息。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他大略地扫了一眼那些资料,并没能一眼找出杜予禾来探望的人是谁。
待他上了车又仔细看了一遍通讯器内的资料,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他用通讯器登入这家疗养院的系统,用自己的权限查询了三十一楼的所有资料后,才在楼层平面图里发现了几处不对。
他将这些截取后传至个人电脑里,又截取了三十楼与三十二楼的平面图,对比之后发现有几个房间被隐藏了起来。
他拜托了朋友帮忙查这件事,随后启动车子,准备下山去接他的小恋人回家。
回去的一路他都在想,杜予禾到底是来探望谁?
这家疗养院地处偏僻且隐秘的山区,根本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一般家属进来都是医院接送,或是像他这样自己驱车,但在这两种方式都会经历两到三次的身份检查,而且在进入疗养院范围内还会有更加严格的安检……
就从杜予禾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去的病房怎么走来看,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他明知道进楼需要出示身份证明,却还是一副想要碰运气的模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从他看到自己帮他的惊讶模样来看,他那会儿要拿出的身份证明绝对是进不去主楼的,那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有探望权限,且不说他是怎么躲过前几道安检的,雪落秋只想知道他是来探望谁的。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杜予禾是来探望他的妻子,喻辰宿的母亲,喻卓茜的吗?
可三十一楼的病人资料中并没有喻姓女子,甚至连喻姓男子也没有。
但是联系到之前喻辰宿的描述,如果他的母亲真的是军部世家出身,那么身份就非常好确认了——当下军部炙手可热的人物中,恰好有一名姓喻的少将,他的父亲曾是整个军部的掌权者之一,如今在军部高层也依旧占有不少分量。
而更加能够证实雪落秋的猜测的证据是,这位喻少将曾经有一名妹妹,而后在二十二岁那年因病去世,从此之后她的名字就成为了世人不可提起的三个字。
三个字,喻卓茜,刚好是三个字。
二十二岁,时间也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