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哗见那些老太医捧着医书讨论,心下觉得好笑,他对陶姜旁边满眼担心,嘴上急得气泡的景樾说道:“陛下,普天之下,陶姜的医术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若是连他自己都没法医治的病,怕是没人治得了。”
景樾又怎能不知?他道:“只要还有一丝生机,朕就不能放弃。”
戒哗又劝道:“您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下救治灾民才是主要,您一直呆在这里,陶姜醒来见到您如此,肯定会生气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百姓安稳,战争结束。您还是去忙前朝的事物吧,这里有我和师兄,我们也略懂医术,您放心去忙。”
景樾亲了亲陶姜的手,他知道陶姜的心愿,所以他必须振作起来,“好,麻烦你们。”
待景樾走后,戒贪问他:“你不是讨厌皇上,怎么还肯为他着想?”
戒哗冷笑,“说什么呢,若不是为了天下灾民,我才不肯对他说一句话呢。”
戒贪摇头一笑。
“不过小师叔自打陶姜生病起,便关在房门里诵经念佛,为他祈祷,竟然连一口饭都不曾吃。怕是陶姜病好了,小师叔也饿死了。”戒哗说着,竟然快气哭了。
戒贪皱眉,心里也有些担忧,“不过,小师叔十岁时便已经辟谷,可三月不吃一点东西,不喝一口水,想来应该无事。”
二十三日。
太医们都纷纷没有办法,对他们说,“实在是找不出病因,陶大人脉象奇特,时强时弱,恐有性命之忧啊。”为首的张太医哆哆嗦嗦地说道。
景樾抱着陶姜,眉眼冷漠,带着浓烈的杀伐,“他死了,你们就跟着陪葬吧。”
殿外,“小师叔如今还是不曾出来,不会是死在屋里了吧……”戒哗满眼惶恐,惹得戒贪也跟着受怕,两个人头头去了普善屋外,在手指上吐了口唾沫,捅开窗户纸,看到普善正跪在佛祖前,烧香念经。他手里还敲着木鱼,双眼闭着,眉心间一点朱砂色更显。普善依旧白僧袍,面白如雪。
俩人偷偷离开,戒哗忍不住哭了出来,戒贪叹了口气。
四十四日。
太医终于长到了医治陶姜地办法,整个太医院没日没夜地熬药试验,终于找出了可以救治陶姜的药。
景樾跪在陶姜床前,喜极而泣,“姜儿,你有救了!”
四十九日。
陶姜睁开了眼,他的头痛的快要炸开,看东西也昏昏沉沉地,说话也张不开口。
他听到耳边有个很熟悉地声音,“圣罗殿下,怎么还不起来?”
那个声音太温柔,太好听,忍不住让他流了泪。甚至想跟他撒撒娇,再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戒哗知道他醒了,连忙去敲普善的门,“小师叔,小师叔!陶姜醒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门内传来普善地声音:“我在佛祖面前立誓,只要此次陶姜施主能转危为安,我便与他此生不复相见。若违此誓,尸骨愿为世人所献,被人吞食而死。”
戒哗心中一惊,感叹一句:好毒的誓言!
于是待陶姜还不知道前,戒哗对景樾商量,千万别告诉他们来皇宫的事情,而且他们现在便要离开了。
景樾从戒哗口中得知了普善的誓言,叹了口气,答应了他们,并且答应了他们,恢复佛教礼法,释放关在大牢里的和尚。
至于忆罪,早在陶姜回来后没几天,便自尽死了。
如今江南水患已经解决,灾民们重回家乡播种施肥,又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南朝军队也在成虎将军的带领下节节胜利,北朝和南朝签订契约,五年内不再兵戈相见。
只是北方的荒地已经被毁的严重,官府发的种子都不够用,只能靠救济粮存活。
又过了一年,南朝重新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