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你编你继续编!本公子身子不怕影子歪,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官人,你对殷贵君有什么看法?殷贵君对你怎么样?”怜卿话锋一转,忽然问起了北辰珏。
北辰珏开始搜刮脑海中关于殷若思的记忆,但月冰盈的记忆根本是不可购买的,所以他只能从谨言的书和梦依柔的书中来推测。
“他对我,不管不问;我与他,相敬如宾。”他最终下了结论,“我感受不到为人子女的幸福,也感受不到父爱的寸草春晖。”
这句话他是替原身说的。
殷无邪的目光落在北辰珏身上,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您还记得自小伺候您的侍女春儿杏儿吗?”怜卿敏锐地瞟见了殷无邪的反应,但他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也真是巧了,我的手下,有一个叫巧儿的伎子,在一次与客人把酒言欢时,那客人酒后失言,就吐出了一个有关皇家的惊天秘密!幸好他心思灵巧,先稳住了客人一夜,待第二天便马上与我来禀告。”
“我经过调查才发现,这位客人,竟然是春儿的母亲,而春儿的父亲,就是当年服侍殷贵君的四位贴身侍从之一。”
“你猜,那个秘密是什么?”怜卿双手抱胸,戏谑地问,“官人不知道,殷大公子,看你的表情,你该是清楚的罢?”
“你——”殷无邪无语凝噎,他有些慌张地辩解道,“我、我怎么会知道?!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既然殷大公子故作不知,那就由奴家来告诉官人罢。”花魁公子撩了撩鬓发,优雅地起身,他亲昵地靠在北辰珏背上,贴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官人,你的生身之父,大概……不是殷贵君,而是年贵君呢。”
北辰珏:“!”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脑海。
他在看书时,很多疑惑在这句话之后,都得到了解答。在月冰盈的前世,为何他的父亲,从来对他的态度都这般漠然,这么轻易地背叛了他;为何他的贴身侍女,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背离他而去;为何他很多缜密的计划,都莫名其妙地被二皇女预料到。
为何他输得这般彻底。
这,就是答案啊。
北辰珏想到这里,转头看了看殷无邪。
这位姿容绝美的少年脸色瞬间苍白,柔润的唇也失去了光泽,察觉到对方怀疑的视线,他失魂落魄般地仓惶摇头:“不,殿下,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没有要背叛你!”
北辰珏依然定定地看着他,表情不悲不喜。
殷无邪的脑海瞬间空白,好像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冰冷彻骨。他紧紧盯着北辰珏面无表情的脸,冷得身子发颤,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沉默,继续在蔓延,北辰珏不发一语,只是他常常含笑的桃花眼,终是透出些失望。
怜卿的眉梢眼角挂着明晃晃的讥诮,他姿态轻松地抱胸而立,作壁上观。
澜夜始终当个尽职尽责的影子,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殷无邪终于受不了这等待前的酷刑,他情绪有些失控,崩溃地大喊道:“殿下,我、我不会背叛你,但,但姑父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他救了我的命,我就是对不起任何人,也不能在他背后捅刀!真的,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北辰珏呵地泄出一丝笑音,带着点轻嘲,“所以你就为了你的姑父,来我身边当他的间谍么?你姑父救了你一条命,你当初接触我的时候,也打着报恩的幌子,因为我是殷贵君孩子的原因,你才对我百般示好,你才愿意辅佐我,但其实,当知道了你姑父真正的孩子是二皇女的时候,你报恩的对象就变了吧?然后,你做出了不动声色的决定,继续潜伏在我身边,以不变应万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