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相和,伉俪情深,举案齐眉,从不留连风月场中,为人端正严肃,对下和颜悦色,对民两袖清风,对上有理有据。
但也不过是欣赏而已。
契机是……
与此同时,在北辰珏沉迷于小说不能自拔的时候,夜幕悄然降临,暗色的轻纱笼罩在寂静的皇宫中,太监宫女昏昏欲睡,有一个人披着黑色的斗篷,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宗人府。
月色轻盈地落在地面上,雪地上清浅的脚印被人若无其事地清扫干净,不留痕迹。
殷无邪乃是宰相公子,殷家已连续三代在朝为官,官至宰相,虽然殷府勤俭节约、热爱百姓,但近些年来官大压主,女皇愈发忌惮殷家,不仅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由头废了贤良淑德的殷皇后,还在朝堂上打压殷家,一点一点收回殷宰相的权利,殷宰相无奈只好抱病在家,估计再过不几天,她这宰相之职也会被撤销了。
殷宰相只有殷无邪这一个儿子,故而也十分疼惜这血脉之情,虽然写信让儿子别再回来卷入这权力漩涡了,但殷无邪还是出山了。
他跪在母亲身前,这位年轻的隐士眼神坚毅:“……殷皇后当年于我有恩,现在他的女儿三殿下有难,孩儿不能坐视不理。”
而殷皇后的女儿月冰盈在月岐国皇室中排行第三,这月岐国乃是女子的国度,故而皇帝也是女皇,至于殷皇后自然是男儿身,乃是殷宰相的亲弟弟。
殷无邪出山已有三月有余,自然与月冰盈有过接触,不过两人之间只是不咸不淡、相敬如宾而已,虽然三殿下不愧是一位有胆识、有谋略的皇家女子,不过相比起二殿下的风趣幽默和平易近人,还是后者更容易收拢人心。
二殿下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望着他的眼神满是倾慕,并且对他推心置腹、毫不设防,说什么她原本不是在这里,她的故乡在遥远的东方,她是华夏炎黄子孙,骨血里流淌着龙的血脉。
虽然言语很古怪,但她的文才很不错,就像那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霜”字用的很妙,既形容了月光的皎洁,又表达了季节的寒冷,还烘托出诗人漂泊他乡的孤寂凄凉之情。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报恩殷皇后的心情,他曾去后宫看望过殷皇后,自从二皇女的父君年妃亡故后,女皇念及爱人昔日情分,已把殷皇后贬为贵妃,但在他的心中,姑父永远是皇后。如今的殷皇后在后宫中吃斋念佛,再也不理宫中之事,就连他的亲女儿太女之位被废,也不能激起他的动容。
面对他的说辞,殷皇后捻动佛珠的手指一顿,撩了撩眼皮,看了他一眼方才继续手中动作,淡淡道:“报恩?不用,你我有血脉亲情,我为了你掉了个孩子也不算什么,你不必念念不忘……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自不必担心他,人人各有人人的命格,冰盈他命当如此,顺其自然就好,你也不用管他。”
“阿弥陀佛……”
殷皇后说完,念了一句佛号,再也不曾理会他。
殷无邪唯只剩下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