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斯睁开胀痛的眼睛,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到自然醒了,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同,随即伊西斯发现“自己被连柯抱在怀里、连柯穿了一件很丑的睡衣”这一事实,并消化了很久。
连柯在床上盘腿坐的笔直,若不是歪着的头一点点往下垂,还真看不出来他睡着了。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正在注视,连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对上一双碧绿的眼睛,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对视许久。
“请主君原谅!是连柯无礼了!”连柯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哪怕穿着很丑的睡衣,但礼仪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如同教科书上的范本一般。
可是雄虫心里明白,连柯绝不是像他表现出的这样守规矩。起码现在,连柯的道歉听上去真诚又惶恐,却找不出一丝慌乱的感觉。
“你……”伊西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抱着自己睡了一晚的情况下,他不应该责备,可是他更做不到夸奖,最终伊斯西的视线定格在了与连柯外形格外不搭的可爱睡衣上,“你的衣服……”
连柯猛然想起不许穿花花绿绿的衣服这一条命令,但是连柯因为在雄虫面前到处碰壁、出丑过多以至于现在破罐子破摔,他淡定极了,“我这就去换,早餐您想吃什么呢?”
雄虫看了他许久,神情复杂,“不要乳果。”
“好的,马上为您准备。”短短的几天内,连柯脸皮迅速变厚,从容出门,丝毫不慌。连柯心里悄悄嘀咕,没想到主君脾气还挺好的,这都没生气。
皇宫内,阿瑞斯沉着脸,冷声吩咐副官哈多最近的注意事项,伊西斯主君如此行事,逼着阿瑞斯不得不用做出最坏的打算。阿瑞斯下令启动了紧急预案,然而预案的关键——上将珀西在自己的办公室发疯似的砸了左右的东西。
“你到底想要怎样?”阿瑞斯看着珀西充满恨意又癫狂的目光,只觉得身心俱疲。思绪也变得混乱,像是一圈一圈散开的烟圈,始终没有力气凝聚成形状,“你明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回头,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虫皇德尔斐杀了我的雌父和弟弟,不承认我的雌君身份,让我受尽羞辱,你知道那些贵族是怎么嘲笑我的吗?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只是想报仇而已啊……我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德尔斐,雄主他为什么不肯原谅我,难道这都是我的错吗?是雄虫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雄虫至上的世界,命都会被分为三六九等。如果我们有错,那就是错在身为雌虫。所以我们才会想要改变不是吗?所以我们才希望这个世界能稍微公平一点不是吗?”
“可是他说过,我是他此生唯一的雌君,转眼间他就变了,他娶了连柯!他为什么要娶连柯?他明明知道连柯是我最讨厌的雌虫,为什么还要娶他?”珀西双目赤红,愤怒的嘶吼着。
“你……好好休息吧。”阿瑞斯明白,珀西已经产生了执念,说什么都不会听的,紧急预案恐怕需要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