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恩,不如去找二皇女殿下罢!”
她叹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殷无邪猛地起身站起,目光灼灼,“娘,你都知道什么,不如告诉孩儿罢。”他放软语气。
殷平章:“……”我实在难以说出口。
殷无邪心思电转:“娘,你是说,姑父保持冷漠观望的态度,是因为——”
他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三殿下并不是他亲身所出,二皇女才是!这就是不为人知的真相对不对?!”
殷平章长叹出声,再难隐瞒下去:“是啊,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当年女皇陛下后宫三千独宠年妃,就算是从你姑父的床上醒来,她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字也只是——”
“……馨儿。”
斯馨是年妃的闺名,年斯馨。
——斯馨似兰,如松之盛。
那时节,放荡不羁、游戏人间的月寒钧这样深情款款地说:
“斯馨斯馨,我的斯馨,这世上的男子哪有一个如你这般馨香如怀袖,幽幽入我心。”
年少轻狂的她捻起一缕他的青丝,低头轻嗅,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馨儿,我的美人儿,把你自己交给我罢,我对天发誓,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皇后……”
“呸!”年斯馨轻呔了一声转过身去,但却忍不住面若娇霞,色如春花,“你这个……你这个登徒浪女(子)!”
“年妃宠冠后宫,让女皇后宫三千独宠他一人,就算是迫于压力娶了你姑父又怎样?她根本不爱他,就算入了宫做了皇后,也只不过是活守寡而已。”
殷若思对他们的感情有所耳闻,也不打算涉足,但他没想到月寒钧会十里红妆、凤辇龙轿地聘他为皇后,也许是一时恍惚心弦微动,也许是抵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向那个眉宇英气笑容灿烂的女人伸出了素手、托付了一生。
所以,当月寒钧因着醉酒占了他的身子污了他的清白,嘴里还喃喃念着年斯馨的名字时,无以伦比的嫉妒燃烧了他的心智,他因爱生恨,他发誓不要他们好过!
“所以,”殷无邪微微蹙眉,“姑父虽然怀了女皇的孩子,但却想借此报复她,把两个同时出生的孩子调换了。”
殷宰相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件秘闻半点泄露不得,现在你姑父也苦于不能和二皇女父女相认,但是在某种情况下,暂时不相认反而是帮助了她。”
“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嫁给二殿下罢,再暗中找机会把她真正的身世告诉她,等将来二殿下当了这月岐之主,我们殷家将会获得比以往更长盛不衰的资本。”
殷无邪垂首低眉,似乎在思索她所说的可行性。
但他现在一时思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乱糟糟的一团让他愁眉不展,最终,在殷宰相期待的目光中,他抿了抿唇,发出了送客令:“娘,您先出去罢,让我再想想。”
殷平章虽然略感失望,但她相信她的儿子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殷宰相走后,殷无邪坐在椅子上,凝眉捋着目前所得到的所有信息。
月冰盈并不是他的表妹,他一直以来所持的报恩说法再也不合适了。反而是,站在殷家的角度,他应该为殷家考虑,顺从所有人的意思,接受二皇女的心意嫁给她。另外,据那本《夫君个个太妖娆》所描写的世界来看,二皇女月沾衣才是人们所说的天命之女。
与此相对的,对于三殿下来说,应该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罢,原本站在他身后属于他后盾的殷家,却反而成了二皇女的助力,他的母皇因为姑父创造的误会对他持以敌视的态度,而且姑父还掌握他身上最致命的把柄——殷贵妃肯定知道他是男儿身!
怎么看都是四面楚歌的局势。
不可能有任何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