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即便是兰孟亭,也是在而立之年堪堪掌握,何况是兰致。
各派弟子顿时惊叫。
“致儿!”风烬骇得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双手汇集灵力朝兰致扑去,想要遏制住菩提蕖的威压。兰致果然控制不住菩提蕖,莲花尚在含苞之际便灵力激射,划伤了兰致和离他最近的风烬,风烬拼命合拢掌心压制菩提蕖,却力有不逮,眼看菩提蕖就要完全失控,风烬只觉一阵凉风拂过,两朵莲花已经卧在襄景的手心。风烬抱住兰致,狼狈地摔下来。
襄景静静看着手中的莲花,神色清冷。认主的莲花在襄景手中并不老实,但已经被稳稳地控制住了。
“还好他修为低微,没召出莲花中的菩提,不然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襄景淡淡道,然后他反手一拍,将法器打回兰致的识海。
兰致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被风烬眼疾手快地摁住头跪下去:“兰致!师尊面前,岂敢放肆!”风烬连声音都在抖,刚才实在是太险了,如果不是有大能在,兰致第一个没命,他跟着一起死了还好,如果他苟活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月裁容。
伴君如伴虎,襄景这样深不可测的大能,眨眼之间樯橹灰飞烟灭。风烬作为他的弟子都不敢造次,兰致竟敢在他面前动杀心。兰致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风烬生气的性子,听到风烬十几年来第一会连名带姓地叫他,早吓得魂飞天外,老老实实。
风烬惴惴不安地看向襄景,襄景却仿佛老僧入定,仍然神色如常地看着前方。他越是这样,风烬就越是不安。他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就听到襄景淡淡地对兰致道:“念你是新弟子,从轻处罚,去寒潭瀑布下的树枝上做三千个单杠,边做便大声背诵门规。说不定寒潭的泉水,能治治你那个一点就着的脑子。”
然后他看向风烬:“你是大弟子,从重,做你师弟的三倍,为师给你四舍五入,是一万个,在兰致之前做完来找我。”
襄景说罢便飘然而去,纳珂随即说道:“罚已经罚过,此事到此为止。”天峰弟子虽然不满,但长老已经发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跟着纳珂离去了。
风烬把兰致扶起来,刚想训他,就看见翁龄一脸喜色地走过来。风烬虽然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道:“晚辈拜见翁先生。”
“还拜啥,”翁龄摆一摆手,:“你自求多福吧,上次襄景罚人寒潭底下做单杠,已经是四百来年前你女师叔叛逆那时候啦。”
他捋着胡子笑得开怀:“你是第二个。”
风烬犹豫一会儿,还是问道:“翁先生,敢问战柔长老犯了什么事?”
“跟机关城现任城主纳鹰联手杀了前任城主纳灵,几近屠城,险些废了一身修为,”翁龄云淡风轻,“你师父雷霆大怒啊。”
风烬心里一惊,不难想到当时的血雨腥风。
翁龄似乎很有兴致,继续说道;“襄门一向独善其身,最忌惮参与江湖争斗,小战柔带头聚众斗殴,虽然说是她一个打对面一群吧,但还是大大坏了规矩。更不用说擅自以‘不拖累门派’的理由离开襄门了。襄门岂是说走就走的地方啊,至于拖累,也不是口头退出就不拖累的。有本事别半死不活地被襄景救回来嘛。”
“师叔为何要这样?”风烬不禁问道,以战柔对周萦的教育程度和上心来看,她是重情重义之人,怎么会如此激动,以至于不惜退出襄门也要杀人呢。
翁龄顿了顿,默立良久,长叹一声:“纳灵是个畜生啊,小战柔不是为了她自己……余下的,跟你师父息息相关,我不好开口如果你师父愿意跟你说的话,让你师父跟你说吧,”翁龄顿了顿,又换上吊儿郎当的模样,“她也真狠心,多少年了不回来,我还怪想她的。襄景像个闷葫芦,都不会跟我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