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的名字。这根本不是召唤安胎礼上被祭品吸引的奈萨的咒语,雌虫们相互交换着眼神,身着暗色长袍的安德烈第一个跪了下来,奈萨的符文从长袍的领子里飘出来,好像被吸引一般飘到伊恩面前,随着她的手臂一起摇动。俊美的雄子皱了皱眉,似乎在嫌弃飘来飘去的符文有些碍事,伸手把它拨到一边。
“驾驭混乱的混沌,照亮黑暗的黎明……”气流打着旋儿绕着菲斯特打转,把他火红的长发吹得凌乱,又从空荡荡的胯间穿过,让这位庙伎第一次有些害羞地夹紧了腿。祭司和雌虫们身上佩戴的奈萨符文都飘起来聚集到菲斯特身边,在流动的气流里旋转。坐在鲁比身边的怀斯和他左边新派的雄子们第一次感到一种奇怪的心神不宁,自己似乎被什么注视着,让这些从未去过神庙的雄虫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愧疚和心虚。强大又温和的意识覆盖在大厅上方,展开着翅翼的高等祭司们和安德烈一起跪下,其他的雄虫们也被驱使着哗啦啦跪倒一片。这是主母的慈爱,勒里什偷偷看了一眼仍旧漫不经心的伊恩殿下,召唤的咒语说得断断续续,是货真价实的不熟练,而他手指描绘的样子似乎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复杂语法,包括了召唤者、时间、因果、诉求和穆拉的神名,以及具体到星系和怀孕区域的古称——以替代坐标,雄父和雌父上三代的血缘。它在正中留着一个小小的空位,雄子温暖的指尖闪烁着强烈的银光,它伸进向前掀起的长袍,越过挂在雌茎上的被吹得乱响的金莲花坠子,在阿尔托·菲斯特平坦的小腹上开始绘制符文。
“行星之主,生命之源——慈爱又无情的母巢穆拉……您的子嗣伊恩召唤您的神名”伊恩快速思索着一个合适的新名字,“您意志的继承者,奈萨血脉的延续,伊恩,与您的祭司,银眼的亚赫亚雌子,诺蒙的占有着阿尔托结合,将他的子嗣阿尔莱亚的灵魂呈贡在您面前,”她在正中写下这个小崽子的名字,又在整个符文上层开始描绘静谧之宫的轮廓。“您的伊恩奉上最纯粹的能量,乞求您庇护阿尔莱亚的灵魂不受邪眼的凝视,在宫腔和胎液里享受平静与安宁。”
银色的能量从指尖汇聚在菲斯特的小腹上,又从符文上漫出来,在气流中风吹成丝丝缕缕的烟气。房间里狂风大作,却又奇怪地没有掀翻任何物品,它把空气从雄虫们的胸腔里抽了出来,让所有的雄虫——除了来自祭坛脚下的鲁比,不论是勒里什带领的祭司们还是亲近法撒诺侯爵的新派贵族——都纷纷捂着胸口在地面匍匐着呼吸,向这不可抗拒的力量臣服。阿尔托·菲斯特是唯一一个能笔直地站在大厅中央的虫族,他低着头,银色的双眼蒙上了泪膜,似乎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他的雄主在贵族们面前——还有一位阿斯坦卡的雄子作见证——在穆拉意识的笼罩之下,给自己怀着的崽子赐名。他的殿下在自己身上写下了最为古老和完整的符文,比所有的召唤都有强大有力。银色的指尖带着生机的温暖,让这个胚胎中微小而精致的虫核活跃地发出细嫩的共鸣。伊恩的虫核开始震动着引导,它唤起了阿尔托·菲斯特虫核的回应,雌父和雄父强大而明亮的震动让城堡上空的屏障开始咔咔作响。奈萨黑色的护身符向菲斯特身后聚拢,凑近了由逸散的银色能量勾勒的主母的影子旁,高大的影子弯下身体,将它的两对手臂向前弯曲着,抱住了菲斯特腹中个小小的生命。
叶米利安在浴缸里紧紧攥着强撑自己的利薇埃拉的手,在穆拉的威压之下全身打着冷战,咬紧了牙关坚持,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响应伊恩殿下虫核那辉煌而和谐的共振。深灰绿色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拉长,叶米利安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泪水从大大的眼眶边缘流出来。他听见了一个微弱的震动,他不可能听错,那是他崽子,那个被他弄丢了的,却仍活着的崽子,它的虫核鸣叫起来和雄父的极像,好像殿下虫鸣中某一层美妙的和声。可叶米利安绝不会听错,因为它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