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来说都是活下来的机会。
伊恩挥开了这扇简陋的门板,扯开了门框低头走了进去。这个房间里散乱着柜子和各种杂物,就是没有蛋的踪迹,但她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蛋就应该在这儿。她在这个宽阔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将固定在墙上的一排排培养罐全部掀翻,把长在里面不成形的肉块撕得稀烂。
暴躁的情绪一旦萌发了嫩芽,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蔓延。伊恩拆掉了墙壁,掀翻了头顶的天花板,将房间里弄得一片狼藉。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军雌们在抵御着那个领主,她想着,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她不舍得那些军雌去死,她要去帮助他们,去外面,现在就去,领主会伤害那些雌虫,他们会陨落,会死亡,他们还未尝过雄虫的滋味,就不得不回到母巢的怀抱。悲伤从心底涌起,伊恩开始张惶起来,一个蛋而已,它还有很长的时间,才会迎来自己的诞生,只是一个小小的,脆弱的蛋。援助军雌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伊恩站在房间正中,她停下了动作,迟疑看着门口,啊,自己在犹豫什么呢?她迈开步子,挥手扫开障碍,走出了房间的门。外面一片荒凉,她整了整身上背着的食物和水,准备出发前往下一个生活聚集点。手自然而然地垂到身边,伸了出去,似乎还在等着孩子牵上来。然而她可爱的宝贝,乖顺的,贴心的宝贝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存粹的爱着自己,生命失去了奔头,伊恩问着自己,她为什么还活着?
伊恩把他留在了软乎乎小床上,迈动沉重的双腿,企图从这荒芜的世界里寻找一个出口,这个世界是如此疲惫、绝望、而且悲伤。死去的人倒在路旁,萎缩的嘴唇下是裸露的门齿,或者扭曲着脊椎。没有人敢碰这些尸体,她只能绕开它们,继续向前,走向空无一人的巨大城市的边缘。
“……帕帕”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伊恩,她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他拉住了伊恩的手,站在那儿没动,伊恩恍惚地看着这个孩子,为什么他叫自己帕帕,而不是妈妈?他真漂亮,像一个小天使,让自己忍不住想把这个小宝贝画下来。她什么时候生过一个这样的孩子?她的孩子应该是更矮,更小,柔软的深棕色头发,棕色的眼睛,就像亚尔曼那样。
亚尔曼……
伊恩回过神,蹲下身抱了抱漂亮的小帕克,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虚幻开始在帕克睁开眼时崩塌,现实的碎片一点点重塑了世界。她停在走廊里,单膝跪在地上,面朝着的大门完好无损,一个没有头和腿的傀儡扑扇着翅翼,在地上扭动着朝她扑了过来。伊恩甩开利刃解决了它,走近那扇门,这次它有了一排密码锁,看起来更加真实。伊恩强行破拆进入,里面还是之前的模样,空荡荡的房间里立着许多培养罐,不成形的肉块在里面蠕动,柜子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伊恩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她看着房间正中,那里应该有一个卵,长着凹凸的斑纹和不规则的形状,也许……她走进房间,四处搜索,最后一无所获地把所有东西都推到地上。
这里什么都没有,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愤怒的伊恩冲出了门,她穿过简陋的走廊和荒败的街区,迷失在无尽的门当中。千千万万的门窗和道路,她却不知道哪个是出口,喧杂的人声在脑子里回响,却看不见一个影子。伊恩在墙壁斑驳的建筑物之间狂奔,她要出去,她要找到主母的蛋,要去找自己的雌侍。伊恩不能控制地挥动翅翼破坏着这些空荡荡的建筑物,最后飞了起来,却还是回到原点。
一头火红的长发出现在一个窗口,吸引了伊恩的视线。她看见了青涩的菲斯特,他跪伏在一尊小小的雕像前,背后蜿蜒的红发像一条狰狞的蛇。
“赞颂伟大的奈萨,统治无尽的黑暗,吞噬万物的灵魂,供奉主母穆拉。请将您的力量赐予卑微的奴仆,亚赫亚的后裔阿尔托,他自愿进入黑暗的神庙,侍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