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上可以与灯火媲美的星河渐渐隐去了,连月亮都快几乎要沉落下去。
从容珩的方向看去,冉烨的手环在容瑜腰上,而两个人的唇齿亲密地纠缠在一起。
所以,中途离席是为了出去和容瑜卿卿我我吗?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容珩心里好像被剜了一刀,身侧的手死死握起,他脚下却没有逗留,转身回了晚宴。
【容珩好感度72,恨意值上升至45】
“阿九,想什么呢?父皇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没反应。”皇帝声音有些薄怒。
满场喧嚣和乐声这才重新回到世界里,容珩笑了笑,举起面前的金樽,盛满了酒向皇帝告罪:“陛下恕罪。”
“你觉得帝姬如何,朕看他对你颇有些意思?”
冉烨方才也回到了席位,却不是同容瑜一起。容珩看着冉烨微红的嘴唇,自嘲地笑了笑,道:“帝姬极好,全凭陛下做主。”
冉烨听见这番话,想起那个和他说“古有陈文帝韩子高,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男人,只觉得讽刺得很。
“皇上,我不喜欢九皇子,只是觉得九皇子好看才多看了几眼罢了。”匈奴帝姬听见皇帝有意把她赐给容珩,急忙辩解道:“要我说,三皇子更合我心意,但是我最喜欢摄政王那样的男子。”
“好,好,帝姬果然直爽真性情。”皇帝笑道:“那便成了帝姬的心愿,和摄政王择日完婚吧。”
“是珩没有福分。”容珩嘴角勾着笑,端着酒朝匈奴帝姬虚敬了一下,“那就恭喜帝姬觅得良人了。”
【迟昀:嗨呀容珩长本事了,学会让我吃醋了?!】
【12138: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迟昀:惊喜,刺激,想不到,给我等着。】
即使正值暮夏,夜里的风吹来还是带了些凉意。带着青草酸气的风唤回了冉烨些许神智。许多年前冉烨去容瑜宫里喝槐花酿喝了个大醉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酒,他讨厌昏昏沉沉神智不清的感觉。
可是今晚听见容珩席上说的话,他却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还不如让他醉死算了。
“倒没想到九殿下水道旱道都走得通啊?”冉烨踉踉跄跄地追上容珩,拉住他的袖子,迫使容珩转过头看着他。似是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你若是喜欢姑娘便去追。我,冉烨!我若是再看你一眼,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滚吧!”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染着醉意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你当我有多稀罕你这玩意儿吗?”
容珩垂眸看着面前的人,男人上挑的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泛红的脸颊上多了几道水渍。他拼命地抑制着泪水不让它流出眼眶,却还是有不听话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掉。
泪珠“啪嗒”地落在衣袖上,慢慢把布料染湿了一大片。
容珩微凉的手指贴上了脸颊,摩挲了两下,替冉烨拭干了眼泪:“是啊,你一点都不稀罕我。”
容珩转身欲走,身后却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他听见冉烨嘶哑的,带着鼻音的声音:“不许走!”
好像有把钝刀在冉烨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割着,不见血,却刀刀都割在痛处。
原来自己在容珩心里真的没那么重要,只要自己让他走,他就真的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从小就是倨傲跋扈的,又何曾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过。可是和容珩比起来,架子和尊严算什么?他愿意为他低到尘埃里去,即使自己在他心里没有多重要。
只要容珩心里有自己一点点的位置就好,一点点就好。
他抱住男人的手紧了紧,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不许走,你别不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