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微光(H)

肩上,他同她十指交握,将这一室春情搅得格外激荡。

    窗外风声汹涌如万千情潮,而雨声簌然如涛,雨滴噼里啪啦胡乱地打在玻璃窗上,将破碎模糊的吟声都淹没了下去。宝姿的两条腿渐渐地滑落到他的胳膊上,何世庭咬了咬牙,索性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仿佛看不见那一双澄澈无辜的眼,便不必再分心去顾忌留几分怜惜。

    他恣意忘情地放纵起来,大开大合地,醉生梦死的淋漓快感骤然而起,如同山火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终于他们彻底沉沦到这时间的边界。往前一步,是茫茫前路如大雪初停般无着,退后一步,是十年漫长等待如断续钟声消失于山谷,只有这肉身赤裸缠绵的片刻,隔阂也在血肉之中消除溶解,痴迷原始的爱欲诱惑,瞬间跨越生死边界。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两个人耳鬓厮磨着,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宝姿的眼神早失了焦点,他吻她,她也只是轻声呢喃着,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低低地说道:你怪我从不联系你可是这些年来......你的身边有过多少人?你又有几次想起我?

    她暗哑的声音哽咽着,分明也是动了情,何世庭已经快到极处,最受不得她这样,一时昏了头,死死地抱住她喘息道:没人比得上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血气骤然翻涌上心头,一时间彼此都红了眼眶。情欲的弦拉得太紧   ,此刻终于轰然断开,何世庭在爆发的那一刹那紧紧地抵着她的额头,汗水滴在她的脸颊,倒像是她在默默流泪一样。宝姿也确实在哭,低低地轻泣着,一声一声,他的心里渐渐地又痛了起来。

    雨并没有停,外头的天却渐渐地亮了,有一点朦胧的光亮,从那水汽濛濛的玻璃上透了过来。春情至此反而怅然,何世庭撤身出来,满心爱怜地哄道:再哭眼睛要肿了,乖......我在这里。

    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宝姿始终没说什么,只是渐渐止住了泪水。何世庭亦正了一正心思,抱住她躺下,才开口问道:生意上头的事,可理出头绪没有?

    宝姿半蜷着伏在他的胸口,只轻轻地唔了一声,仿佛是困了。何世庭揉一揉她圆润的肩头,想她乍然回来,凡事必定生疏,便又嘱咐道:别的倒也罢了,赌牌的事情你多少要紧张些今年是续期的年份,眼热的人多,提防有人从中作梗才是。

    他的语气仿佛有点意味深长。宝姿心里暗暗揣测他究竟知道多少,两只胳膊却故作依恋地环住他的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今晚你不该来。

    这缠绵让人满心甜蜜,何世庭以为她是忌讳尚在孝中,便也搂紧了那香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是我忘了情,罪过也都是我一个人的,不关你的事。嗯?

    宝姿仰面看了他一眼,脸颊微红,眼神却分明是迟疑了:不是这个。

    何世庭也正低头看她,神色十分坦然,只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虽是温柔的,眼中的情欲却渐渐褪了,语气十分冷静,那是什么?

    多年不见,她已经摸不清他的心思,旧情尚值几许,今夜便见分晓。何世庭话中有话,宝姿心头雪亮,此时已然明白他手眼通天,是早知道内情,如今有了十分把握,只待她开口求他。

    他今夜肯来,便是给她一个机会。

    宝姿垂下眼睛,重新依偎进他的怀里,你可知道,我父亲出事,是罗家老三做的。

    何世庭缓缓地摸着她的背,似安抚,又似怜惜,仍是不疾不徐的语气,那枪手的确是罗家的人。你想如何?

    宝姿咬牙道:许家今日奈何不了他。她停了一停,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面向沙发里面躺着,索性恨声说道:你来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人,老宅外一定有罗家的耳目,若你是罗老三,接下来便待如何?

    何世庭望着她雪白的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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