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和郁愤。他脸色黑沉如水,还扶在门把上的手直接推开门,走出去。这位持重克己的团长大人,连落锁都是温和礼貌的,没有负气摔门,不会像佐伊那样宛如拆迁办。
“呼。”苍殊松了口气出来,不过脸上的轻松和笑意倒也不是作假。
安梓:嗤,还当你不怕死呢。]
死还是怕的。]苍殊很坦诚。
被枪口对准,一下皮紧的感觉起码还是会有的嘛,况且那枪还真的对他射击了。
苍殊摸了摸自己的床板,一脸痛惜,“小破床真可怜,被嫌弃还要被伤害。”
这都第二次了呢,这床真不遭待见。
安梓见苍殊在看那个子弹眼,忍不住嘲讽:不作不死,自讨苦吃。]
皮那一下我很开心。]苍殊接话,没个正经。
不过,苍殊刚才刺激萨昂德尔那一下,却不是没眼色、瞎皮,是他敏锐的感觉告诉他,萨昂德尔这种人虫,让他自己把情绪放着不管,逃避痛楚下去的话,只会无知无觉地越陷越深。
习惯了压抑的人,是会被自己的冷静所麻痹的,以为可以相安无事。
对这种虫,不如把伤口解剖得鲜血淋漓,虽然过激,不过,苍殊也相信萨昂德尔是可以支撑住情绪过渡的。
不管怎么说,萨昂德尔对他不赖,还教他驾驶飞船,这次确实也是自己的错,苍殊觉得自己还是该负一点责任的。
虽然这种所谓负责的方式粗暴而自以为是,可能人家根本不需要呢,但反正苍殊觉得自己有所表示就了。
这些话苍殊懒得跟安梓说,说多了显得矫情。不过,他觉得安梓多半也是明知而不言吧,这些活了太久的老东西。
但比起那位好说话的神,他倒更愿意和嘴巴毒的安梓在一起了。那一位的话,看得可就太透了些。
不过,话说,萨昂德尔真的很生气啊
比预想的都要生气。
在这次见面之前苍殊其实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认真想想,自己因为知道自己是雄虫,跟圣扎迦利一样都是雄,萨昂德尔实际没什么损失,但在萨昂德尔看来,这算是,额,直男惨遭骗炮强奸吧?
这么一想真的有点过分了诶,不怪乎萨昂德尔杀意那么重,自己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儿已经很难得了吧。
下次机会合适的话,就认真道个歉吧。苍殊想。
有机会的话。
“嘭!”重重一拳击打在墙面上,萨昂德尔一脸阴郁又暴虐的煞气。
苍殊那简简单单几个字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像是在赤裸裸地质问他的灵魂:
——你难道不舒服吗?
不舒服,当然不舒服!他怎么可能被一只雌虫迷奸而感到舒服!
他只会觉得恶心,耻辱,肮脏,愤怒
明明该是这样的,然而大脑的记忆和身体的感觉却被反复唤起,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清晰。
纵然他那时已经意乱情迷,却并非神志不清,他记得自己是如何被蒙着眼睛绑住手脚,自以为是得雄恩宠,却实际是在一只雌虫的身下那般婉转呻吟,那般放浪形骸。
他更记得,记得那经历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的噬魂销骨的极致快感!明明得知真相内心充满排斥,晚上入梦后也全是那逃不开的绮色梦魇。
这几日,每天早上醒来看到身下淫秽耻辱的罪证,他都恼恨欲死、杀意滔天。
萨昂德尔本来就厌恶自己这副重欲的身体。
虫族向来纵欲,他们一族就更是淫欲的化身了,他一点也不喜欢那样失控堕落、沉湎欲望的感觉,像敌对虫子取笑的那样——低贱得对谁都能张开腿的牡兽。
但是现在苍殊的存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