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所以,你一定已经转世投胎了吧?这样我下去了,你也就不会看到我了。
我不值得你遇见。
我宁愿你从未遇见过我。
可我更庆幸今生遇见你。
我爱你。
我是你的
贪狼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柄没有鞘的剑,手握住刀刃,剑尖抵住自己的胸膛,抵住与苍殊同一个伤口的位置。
——现在,我把我还给你。
失去意识的最后,他好像看到他的少年还躺在樱花开满的树上,对他懒懒地笑着。
他便也笑了。
二十年,大昭在李木深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十年前,连延塍与胡夷都归顺了大昭,后十年,便是大一统开创盛世的辉煌十年。?
民众无一不赞颂他们的天子,史书无一不写满他的丰功伟绩。
这便是胜利者的奖杯与花冠。
所有的残忍和不堪都会被美化,真实与虚假都由他书写。
胜者为王。
所以,有时候,李木深也会想到,如果当初一切按照苍殊告诉他的原本的轨迹走,失败者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呢?唔无意义的联想。
他是个好帝王。
但,不是个好恋人罢
如今他后宫佳丽三千,子嗣众多,可是没有一个再能掀动他一丝丝的波澜。这一生,唯一能让他动心的人,二十年前就死了,间接地,死在了他手里。
苍殊死了。
十七年前,贪狼也死了。
本来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十五年前居然还能冒出个顾国师。好在他虽然把李家人都发配走了,出于谨慎的习惯,也一直有关注他们。不然那老家伙找上李煌宇的遗孤,拿着贪狼的画像密谋对付他的事也就没那么快被他发现了,继而由此摸出了顾国师和一个熟悉贪狼和苍殊的老大夫。
此后,倒再也不见余波了。
“殊咳咳。”他也五十二岁了,本来早产儿的身体就有些缺陷,好在他是皇帝,他有的是好东西还能给他吊上个几年十几年的性命。
拿开掩嘴的手帕,李木深收笔,目光温情地看向跃然纸上的某位故人。
画下记忆中苍殊的各个模样,是李木深忙碌之余,最大的乐趣。这是他为自己保留下来的温情,他愿意放任这一点喜爱流淌不息,或许,这让他感觉自己也像个人。
他爱苍殊吗?
爱的。
如果能重来,他会做出其他选择吗?
不会。
“谁?”李木深突然抬起冷锐的目光,看向前方。
“江珵燕?”她有些不确定地转身叫住刚才擦肩而过的男人。
对方停下脚步也看向了她,停顿了一下,才似想起她,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左臂的位置上移开。“上官歆。”
妇人便莞尔一笑,“叫我白歆吧。没想到还能遇见你,江湖上倒是偶尔能听到你的风声。”江山代有才人出,江珵燕虽然闻名一时,但这二十年来太过低调,已经有很多年轻人不大记得这个名字了。
“去我家里小坐一下?”上官歆提议到。
江珵燕本想拒绝,却听上官歆补充到:
“很久没有遇到当年的故人了,不想聊一聊吗?我却想跟你一起怀念下我的朋友,苍殊。”
拒绝的话,不经他同意就缩了回去。
二十年,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像一柄大锤砸在他心上,砸得他恍惚都有点懵了。他刻意躲避有关那个人的一切不过不刻意也差不多,苍殊并不是什么名人,想打听他才要比忽略他更难。
而突然被人提及,才发现一个名字就能动摇到他。
他多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