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耽兮

他问这个做什么,道:水注溢出来的?

    陈苍野哼了一声,道:那日抄经时候,子鹤的相好在旁,她婉转袅娜,某实在忍不住陈苍野附耳过去,便抱她坐在这经文上行云雨之事,云消雨歇后,这云和雨不都落在这行文上了么?

    李钦闻言,羞愤难当,便一把扑在陈苍野身上:你骗我,那样腌臜的话骗我!

    陈苍野冷笑道:李小姐冰雪聪明,如何不知道水注溢出来的水渍和这水的水渍有何不同?

    李钦气得瘫软在地上:你不喜欢我便罢了,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陈苍野道:不这样,你如何能死心?小姐若是有半分自爱,还请不要再纠缠于本公子。陈苍野道。阿夏,来请李小姐下去。喊的是他的车夫。

    车夫万分尴尬地在车厢门口看着。李钦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道:早晚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去。

    陈苍野叹了一口气。可算解决了这个难缠的主儿。原只想借着李钦的爱慕和流言刺激一下不驯的宁蕴,没想到沾上了这样个芒刺。

    这宁蕴,万分不好驯服。想到此,想到宁蕴和李雪贞,陈苍野心底一阵异样的难受。

    去追宁姑娘的马车。陈苍野和车夫说。顿了顿,又道:派个人去府里传一声,让林公子也跟上。

    云起楼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派繁华。角落里,宁蕴和童英叫了几碟小菜、一品云起楼最为出名的酥炸丸子,就着淸酿喝了起来。

    童英笑着:这荷花酿,又是陈小世子和李钦小姐那荷香宴所衍化出来的酒品,才在云起楼里卖了半个月呢宁姑娘,你少喝点

    宁蕴已经悄默声地干掉了一升的荷花酿。这酒名好听,确是和烧刀子没啥两样,又烈又辣。童英见状拿过她手里的酒壶,道:宁妹子,我倒是不知道你为何这样郁郁寡欢,可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宁蕴哼道:也就醉死算了,横竖没人管我,没人愿意要我。

    这话带了三分醉意,说得离谱,童英听得云里雾里。

    宁蕴两颊飞红,双目涟涟,饶是童英作为一个女子,也不由得觉得动人万分。这宁蕴看着童英只喝着蜂蜜茶吃着炸丸子,皱眉道:璇玑妹子,你也不陪我喝两盅。

    童璇玑苦笑:我不会喝酒

    宁蕴泫然欲泣的模样:连你也这般冷淡于我了么。

    童英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和宁蕴有这样好的关系,但是看她已喝了五六成醉意的模样,再不喝一杯估计宁蕴要哭死当场,也便颤巍巍地筛了一小杯荷花酿,皱着眉决然地抿了口。

    宁蕴道:你喝完这杯嘛。

    童英苦着脸把小杯子里的酒都倒肚子里了。这酒可算半个烈酒。

    宁蕴舒开笑颜:好璇玑。我好苦啊。

    童英平时和宁蕴都是客客气气的,鲜见宁蕴直接叫她的表字,这会儿可见宁蕴是真醉了。

    童英道:我喝完这杯,你可就别喝了。说着,两颊也跟着飘起红晕来。

    这位不是宁老师?二人桌后响起清朗的男子嗓音。宁蕴回过头去,朦胧中看见林思泸的脸。

    林公子,我今天只想和女孩儿说话。抱歉。宁蕴报以一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饶是监管清香楼里各色莺莺燕燕的林思泸,也颇有些惊艳。这时候林思泸身后的陈苍野是何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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