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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雪放进去,拎回殿中,企图化一些雪水来。



    

  这几日送饭的,是个面生的宫人,十五六岁的模样,像极了银钱儿,木着一张脸,动作莽莽的,通常放下饭就走,不与他交谈。



    

  刚来那晚,沈知意半夜冻醒,起身把衣服全穿在了身上,早起定了定神,打算亲自与班曦说。



    

  哪知人刚走出去,就被侍卫拦了,不管他说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皇上有旨,含凉殿的人,无诏不得出。”



    

  “总要有人帮忙传话吧?”沈知意问。



    

  没有人。



    

  说好的给他送棉被的长沁,也没再来过。



    

  沈知意无法,只好自己想办法。



    

  又过了几日,雪停了,如他所料,比前一阵子更冷。



    

  没法子了,沈知意东拆西拆,从这冷宫的偏殿内,搜罗出了几张落满灰尘的布料,硬邦邦的。



    

  看花色,竟是文帝时期流行的百子戏春图。



    

  沈知意愣了愣,回想起从前不知从哪处看来的,说文帝喜仿古,前朝有种祭祀礼,是跟着南边的巫族学的,用百子乐图包裹柏树枝,就能为自己的儿女祈福,求他们能身体康健不被奸人陷害。



    

  他眼中有了神采,又在堆满杂物的偏殿翻了会儿,拖出了一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柏树枝。



    

  许是曾经住过冷宫的女人留下的东西。



    

  沈知意可不求什么后辈康健,他只想烧了这些柏树枝取暖。



    

  从偏殿出来后,门口多出了一只饭盒。



    

  看来送饭的那个小子来过了。



    

  沈知意摊开手,见自己满身灰尘,只好叹息一声,打水洗手。



    

  水冰凉刺骨,他浑身疼了起来,那针刺的感觉又出现了,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用了饭,沈知意拖着那些东西,放进了水槽中,舀水上来,冲洗了水槽。



    

  待水槽中盛满水,沈知意一层层挽起衣袖,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摘了腕上的布条扎起头发,一边洗,一边念叨:“好凉……班曦,你可真的是……”



    

  他就是在稷山上清修,也没做过这种活儿。



    

  沈知意手指冰红如血,洗了几下,他便将双手拢在嘴边哈上一口气。



    

  手一碰到水,浑身就又刺痛起来。



    

  沈知意就这么把百子戏春图给洗了,只是洗完后,他却捞不动。



    

  吸饱了水的布料沉的似铁,坠的他手腕剧痛,根本使不上力。



    

  沈知意看向手腕上的疤,这么久了,连疤的颜色都淡了,可他仍然无法恢复到从前。



    

  沈知意气恼了。



    

  他扔下这一摊东西,回到了内殿,关上了门窗。



    

  殿内漆黑一片,光根本照不进来。



    

  这地方又湿又冷,他就是蜷在床上,也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沈知意轻轻吸气,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虽有家人,也算有妻,却孑然一身,还不得自由,心中一痛。



    

  回过神来,剧烈的咳嗽已渐渐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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