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奕觉得穿上就是最好的解释,很好地表达了对她去年所送生日礼物的赞美。他走在她后边,伸出食指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点了一下,“珍姨同意你染头发了?”
柳惜又是防备般地回头,总觉得这人要迫害她的头发。她干脆走到他的侧面,停下来,把头发全部扎上去。
她用这个动作来回应他的反常行为。
罗奕看着她边踢着箱子往前走边扎头发,就接过箱子自己推着。但她很快扎完,立刻又把箱子接过去,还对他客客气气:“我来我来。”
对她少见的懂事乖巧,罗奕倒没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空空如也的脖子上,他临走前送她的钻石吊坠,她果然是不肯戴。
“惜惜……”罗奕决定正式地跟她解释一下这个迟到的礼物。
柳惜一偏头,罗奕的眼睛变了,和以往伪装的温柔神色不同,是他不擅长她也不熟悉的新感觉。
机场迎来黄昏,夕阳透过落地窗打在他身上,灰蓝色的衬衣是她之前的选择,到底是衬他的。
“咳咳……”柳惜意外被口水呛住。
她这一咳,罗奕竟把手伸过来安抚,但她像看见了闪电,快步往前躲闪。
什么鬼啊……她在无所适从中告诫他说:“我知道我亲了你之后你心里作妖,但我跟你说,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要是再反反复复地惹我,我哪天真被你气死,灵堂里,你是得跪着陪着我妈哭的。”
“……”罗奕的手掌悬在半空中,内心像被他那五花八门的颜料泼满,颜色一杂,混成浑浊暧昧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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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罗奕和柳恬被罗悄悄拉到儿童房里玩角色扮演。罗悄悄要演卖蔬菜的小店老板,安排罗奕去厨房里偷几颗真菜过来。
罗奕穿过餐厅的时候看到柳惜和柳艾珍在客厅里聊天,柳惜趴在她妈妈的腿上,柳艾珍正在给她找白头发。
柳惜是个挺会撒娇的小孩儿,因为会撒娇,所以柳艾珍对她的态度比对柳恬更软一些。柳艾珍拿了把小剪刀帮她把白头发从根部剪断,对她说白头发拔不得,拔一根长十根。
柳惜听了,一叹气:“我老了。”
“胡说八道什么……”柳艾珍拍了下她的屁股,“起来吧,腻一会儿得了。”
柳惜没动,翻过身来看着柳艾珍,“你觉得我小时候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小时候漂亮。你最近瘦得太厉害了,脸上没肉不好看。”柳艾珍想起一茬,又弹了下她脑门,“我一忙就忘了,你海生叔前几天还问我你跟小薛医生的事儿,你们俩处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过进一步发展?”
母女俩说体己话,罗奕本无意偷听,但柳艾珍此话一出,他迈出去的腿不道德地停了下来。餐桌刚好需要整理,他走过去扯着餐布,站在客厅看过来的死角。
“你不是说你不管我的嘛。”柳惜手指绕着自己被剪断的白头发玩儿,“大儿子都奔三了,抱孙子的事儿你们不着急,反倒关心起我谈恋爱。”
“瞎说,嫁女儿也是大事。前些天通知刚下来,小薛他们科室唯一一个去澳洲进修的资格也落到他头上了,小伙儿挺不错的。你要真看好他,我跟你海生叔肯定支持的。”
罗奕还是头一回听柳艾珍催柳惜谈恋爱。想起那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