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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正道就这么跟魔道结盟,正道诸门自己却过不去这个坎儿。
当然,这些都是各门掌门需要考虑的事情,还轮不到安于歌心。
安于歌有些出神地看着门前惯常放着小玩意儿但眼下却空空荡荡的地面,忽然,他的耳朵一动。下一刻,他毫不迟疑地退回到屋子里头,阖上了门。
片刻之后,他看着自己已经金丹前期的小徒弟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安于歌:“……”
林徽真依旧是少年身形,一身青色劲装,黑发绑成个高马尾,看上去精神极了。唯一的败笔就是他此刻做贼似的动作,让人见了便心生无奈。
林徽真悄摸摸地将东西放在安于歌的门前,而后在他准备开溜的时候,门开了。
林徽真的脚当即就是一软,险些趴在地上。
安于歌面无表情地看向林徽真。
林徽真干巴巴地笑,道:“师、师父。弟子,见过师父。”近来安于歌越发冷了下来,听说是因为修炼的缘故,让林徽真每一次见到安于歌的时候都感到无比的压力。
安于歌没有说话,只看向林徽真刚才放在空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密密匝匝绑着红线的坠饰,底子似乎是一枚铜钱,说不得多精致。
安于歌依稀记得,这个小玩意儿,在民间被称作相思扣。
他走过去,将这枚相思扣拿在手中,而后淡淡地瞥向林徽真。
林徽真一个激灵,立刻道:“不是我!是师祖让我送过来的!!”
林徽真没有犹豫,立马就将离祁真人给供了出来。
安于歌的手指轻轻合拢,冷声道:“师尊呢?”
林徽真顿时目光炯炯地看向安于歌的眼睛,眼神无比真诚,诚恳地道:“弟子不知。”
安于歌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来,就是知道了。”
林徽真:“……”
安于歌抬手拍了拍林徽真的脑袋,温声指点道:“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眼睫别乱颤。”
林徽真蓦地瞪大了眼睛,合着他眼神没有问题,表情没有问题,语气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眼睫毛?!
这是什么鬼理由啊。
大受打击的林徽真深一脚浅一脚地将安于歌带到了天机殿。
来的路上,林徽真主动交代了。
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师祖送的。这一回空了三天,是因为离祁真人跟妖皇打了一架,两败俱伤。
妖皇昱则,妖丹八转巅峰,堪比人修渡劫中期修为。
眼下,身受重伤的离祁真人正在天机殿凝丹长老处修养。
提起天机殿凝丹长老,林徽真就牙疼。
简直了,上辈子那么凶残的魔尊,这会儿在炼丹一道上半路出家,竟然捣鼓出不小的名堂。倒不是说他比苍雪楼的医修更加精于此道,但天华门上下,却是无人能及。
只除了他所炼制出来的丹药总是附带着一些让人无言以对的额外药效。
来到西侧殿的时候,杨毓忻和林徽末正在殿外的梅林中。两人腻在一起,一壶酒,你一口我一口,看得林徽真眼珠子发疼——好似天机殿西侧殿穷得只剩下一壶酒似的。
打了声招呼,林徽真带着安于歌来到了后殿客房中。
客房中的血腥气之重让人禁不住屏住呼吸,并不由得猜测里头的人究竟是伤得多重。
林徽真有些懵,他哥夫不是已经将离祁真人的外伤治得差不多,说他剩下的内伤再修养几个月就能够痊愈吗?
步入客房中的时候,安于歌的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了。
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不得,直让他脑袋阵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