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会那么艰难？
你说神也会打盹，可是他一个盹儿未免时间太久。
沈棠填写完表格之后交给了后面跟过来的负责人，那个是个才二十四左右的年轻男人，看见沈棠信仰一栏空白，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充满怜悯。
他翻开一本厚厚的册子，指尖快速划过几个名字标红的人，然后停在一个叫做张凤仙的人名上。
负责人脸带微笑，和善地告诉沈棠:“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们会相处的很好。”
沈棠看见那人信仰一栏写了些东西，商量着问：“可不可以换一个人？”
他曾经在医院照顾过一个朋友，那家伙应该玩儿机车摔断了小腿，躺在床上整整半个月。
沈棠也没什么事情，就过去照顾，那个时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些人对于宗教的虔诚。
他朋友对面后来住了一个酒驾车祸的男人，很胖，听护士和他的交谈，那个男人本身血压还挺高。
照顾男人的是他母亲，还有一个时常来看望他的姑姑，他姑姑就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沈棠想起那段日子就牙疼。
那位女士在他每天下午午睡之后必来，来了之后啥都不做，先来一段冗长的祷告。
那个男人被念叨的每天中午起来血压值都爆表，沈棠也是苦不堪言。
他不反对信仰自由，但也许和一个信仰相同的人待在一起会更舒服一些。
显然年轻男人不这样想，他温和的脸突然耷拉下来，眼睛冷淡地扫了沈棠一眼，道:“多余的地方就这一处，爱住不住。”
“......”
沈棠跟着男人到了一个石块磊成，房顶成拱形的屋子那人就准备走了，沈棠拉住他，问：
“请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李牧云，李先生？”
那人显然不喜欢沈棠提到的这个人，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不知道就走了。
房主人是个年约三十，脸颊上有些高原红的女人，对待沈棠十分热情。
她告诉沈棠她名字叫张凤仙，然后领着他们两个进了里屋，先给他铺上祷告用的干净毛毯，然后才让躲在角落里的孩子过来见人。
那是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眼睛黑亮，很瘦，肚子却鼓的老高，沈棠知道那是因为营养不良，掏出三根火腿肠递给他。
他怕生地躲在母亲张凤仙背后，眼睛却渴望地盯着那火腿肠。
“阿宝，快谢谢哥哥!”
他母亲轻轻推了推他，他才大着胆子上前接过，拿在手里之后他却不急着打开，而是递给了母亲。
张凤仙留下两根，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包进一个发黑的小包里。
剩下的一根才给了她的孩子阿宝，他才紧紧拽在手里，躲到角落里去吃了。
“那孩子真懂事。”
沈棠笑着说。
后来他知道实情，才知道这句话有多讽刺。
张凤仙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叫阿宝，确实是个好孩子。”
张凤仙带他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子，不一会儿就说要走，她急着去祷告，并且邀请沈棠同去，沈棠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