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其难寻,千金也难求啊。”黑衣人掏了掏耳朵。
“这样......”
“若你寻文鳐是为做药方,怕是为治疯病吧。”
“是。公子莫不是......”汉子眼睛亮了亮。
“公子就罢了,江湖人称无名道士,我倒真有法子治疯病。”
汉子一听,直接扑通跪下,“求道士为我家王爷医治,定有重金酬谢!”
“这还是算了吧,”无名起身,“只需去那泰器山上寻味药草......报酬嘛,我也要上泰器山,只希望能有人路上护我个周全——那山上挺危险的。”
“好!”
无名抖抖袍子上的草,看着脚边倒得横七竖八的几个护卫,夕阳离他那么近,染红了他头顶的天空,黑袍下男人轻轻勾起了嘴角。
黑暗渐渐织上了天空,无名把几具尸体围成一个圆,在每个脖子上抹了一刀,接满了整整一碗血,放在中间,周围再排开一圈的符纸。
血碗开始弥漫血雾,丝丝缕缕的血丝在舞动。
无名无聊到快睡着的时候,天空传来气流声——翅膀扇动掀起的气流声。
一串咒语念出,只见舞动的血丝伸长,伸向天空,缠绕住了什么。
“照明符。”
一张符纸推出,点亮了一串飞鱼。
苍色的鱼群发着光,点亮了夜空。鱼群仿佛是在空中游动,游向远方,格外好看。
搭上了飞鱼排成的长龙,无名伸手,仿佛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原来如此。
接着他整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中,只有发着光的鱼群缓缓游动。
白丝如瀑,光滑的肌肤几乎透明,背脊上长出巨大的双翼,覆盖了大半个身子。剔透的鱼尾上卷曲着苍色的云纹,泛着莹莹的磷光,轻薄的鱼尾在水面轻拍着水花。
这是观水的源头。
水流从山上注入发着淡光的潭中,发出悦耳的声音。
人鱼倚着水中央的一块礁石,掬起一捧水,抬起长着鱼鳍的手臂,任水流从指尖,或者顺着手臂流下。
无名捡起一块石头,石头擦着水面,弹了数下,到了人鱼身旁,扑通落入水中。
人鱼慢慢放下手,懒懒地翻了个身,正对向跳上潭边石头上的无名。
人鱼浸湿的白发遮住了半边脸,半边的容貌却已足以让世间任何胭脂粉饰失去光彩。
“有事?”人鱼的声音像是歌声,空灵地直接传入脑海。
无名一笑,“可是文鳐?”
“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
“在下无名。”
“文鳐。”
无名觉得甚是有趣,干脆坐下欣赏水中美人图。
“文鳐不是整个族群的名字吗?”
“族长是族群的象征,自然以族群为名。”
“哦——”
一下子沉默了。无名只是盯着文鳐看。文鳐虽习惯了人类的这种反应,但一直这样被盯着让他有点......无措——黑袍之下男人的目光十分专注,好像里面承载了万千星辰,又好像只装了他一个人。
几滴水滴浮在空中,飞向无名。
无名没躲,只有一滴水擦过了他的脸——一摸,划出了口子。
“阁下有何事找我?若是为寻文鳐鱼肉,抱歉我就恕不奉陪。”最终是文鳐先开的口。
无名只是摇了摇头,“无事。”
文鳐挑眉,还是第一次有人跑到了这个地方却说无事相求——真正的泰器山可不是说来就来的。
无名终于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抬头看向了没有星星的夜空。
他似乎思索了很久,突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