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给多少钱,干多少事

两人分割开来。

    张文瑶似乎只是想找一个倾述对象。

    把一肚子腥臭难闻的苦水吐给别人后,她就能好受一些。

    易南川在女人坈长枯燥地絮叨中,沉默着盯着手术中的标志。

    他对赵鸿元没有太多感情,小屁孩一个,天天黏在他屁股后面,易南川喜欢独来独往,但这个便宜弟弟总喜欢在他身边蹭。

    易南川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他收拾着仅有的行李物品离开时,赵兴刚沉默晦涩的抽烟,张文瑶一动不动地站在赵兴刚身后哭得梨花带雨。只有赵鸿元,跟个傻逼似的抱着他的大腿,从卧室到房门,趴在地上被拖了一路,哭叫着喊他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很烦人。

    对面的张文瑶似乎是哭累了也说够了,直勾勾地盯着易南川看。

    “小易,你最近是不是过得还不错?”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瞥向她。

    张文瑶有些悻悻然,陪笑着说,“你的脸色看着比以前好一些。”

    她说出这话时易南川有些想笑,他都快记不清上一次和这个女人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更别提脸色怎样。

    “姓赵的呢?”

    张文瑶疲惫地抹一把脸,“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他连着守了好几天。”苦笑着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摆,“你赵叔工作辛苦,连着熬受不住的。”

    赵兴刚是个小区保安,工资低,还经常轮班熬夜。

    易南川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张文瑶还想说什么,手术指示灯暗了下来,卡啦一声,大门被打开。

    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出来,鼻子嘴巴被口罩遮住,只能勉强看见疲惫而晦涩的双眼。易南川眼神掠过躺在病床上的小小的身影,脸颊凹陷面色灰青,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张文瑶刷地站起来,凑上去看向赵鸿元的情况,略显癫狂地姿态让护士防备地把她阻隔在外围,死里逃生的赵鸿元被推入紧邻着手术室的重症监护室。

    张文瑶张着嘴,弓着腰,哀切地趴在小小的窗户上往里面张望,看着冰冷的针管缓慢地推入早就肿胀淤青的血管。

    易南川望着她佝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这个女人真的老了。

    张文瑶在门边守了近二十分钟,主治医师才领着助手跟护士们出来。张文瑶拽着他的衣袖神情紧张,医生很耐心,低头详细地告知她情况,只是白口罩遮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赵鸿元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期,要继续隔离观察。

    医生离开后,张文瑶摇摇晃晃地回到走廊长凳上,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

    没过多久,一个小护士走到她身边,递来厚厚一叠缴费单。张文瑶接过时手都在颤,她盯着这一摞催命符般的单子,眼眶又开始发红,弓着背脑袋埋进臂弯里呜呜咽咽地哭。

    易南川垂着视线,看瓷砖地板上反射的亮光,仿佛将张文瑶哀切的哭泣声隔离在外。

    终于,张文瑶还是起身走向易南川,坐在他身边,面露为难,朝他开口要钱。

    “小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

    “你前段时间,不是把你爸欠下的那一屁股烂债还了吗?你在那种地方”张文瑶难以启齿道,“你干那种事能赚到那么多钱吗?”

    “哪种地方?哪种事?”

    张文瑶努力压抑着情绪,脸上的厌恶却不受控制地恶溢于言表。

    易南川轻轻地嗤笑一声,“真是难为你了,和我呼吸同一片空气,你是不是格外痛苦?”

    “小易!”张文瑶先是瞪他一眼,很快又无力地耸下肩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南川冷着脸不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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