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哲:“废话,当然全部都是,我妈不会关心我,我也不需要照顾。”
仿佛和对面的人说多一个字都折寿,他翻了个白眼,抄起作业就走,然而背过身后,两道视线依然紧随着他,他身形微微一顿,无形中有种被冷血动物盯梢的错觉,令他无端有点发慌。
继父在目光不离地注视着他。
他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被观察的动物。
“你很闲吗?”黎哲转身道。
男人笑了:“我说过我是老师,放假了当然很闲。”
“你说了我就要记得?”黎哲理直气壮。
他有种奇怪的陌生感,眼前的人和印象中的继父好像哪里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更讨人厌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小白脸,虽然他妈也不是好货,但到底是自己亲妈,相比之下继父在他心中已经被打上罪恶滔天的标签。
“闲得发慌就去找点事做,别在我面前瞎摇晃,这里是我家,而你,只是住客。”
继父出现前,母亲情人多得数不清,现如今的情况来看,母亲怕不是带着小情人去蜜月了。
他对此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因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继父是个实打实的“祸水”没错,他很难想象出能让母亲移情别恋的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人间杀器。
末了,黎哲还想顺口指名道姓地放狠话,随即发现忘了这小白脸的名字,于是很不客气问道:“喂,你叫什么?”
年轻男人答道:“段飞。”
黎哲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对方一如既往的配合,好像没什么不同。
段飞扫了眼他手里的书包作业,道:“所以,你在自己家躲着我这个客人?”
被当面戳穿的黎哲怔住,随即恼怒:“要你管!”
怪不得继父今日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人从前哪敢不给他面子,这人怎么这么会演?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段飞只是笑而不语,一副“小样儿,我一眼看穿你”的模样。
他的态度无异于火上浇油,黎哲把作业甩上茶几,发出很大一声响。
“我是看出来了,我妈走了你就原形毕露了,不装了?”
段飞笑得更愉悦:“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只会用这个态度对我?”
黎哲阴阳怪气:“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他就是在搞针对。
段飞一耸肩膀:“好吧。”
黎哲:“……”这人是真的很会惹他生气。
接下来几天,段飞果然开始了放假模式,不上班,不外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和黎哲同处一屋。
黎哲的计划被打乱,哪哪都不痛快,想方设法整走继父,就算不能将对方扫地出门,也决不能让对方讨到好。
因此,他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夫进步神速。
段飞明面上没有生气过,但是黎哲已经见识到他比自己造诣更高的阴阳怪气和阳奉阴违。
可能是恼羞成怒,又可能是和段飞的气场天生不对盘,黎哲的脾气越发见长。
就那么过了一个星期,这天黎哲早六点就起了,醒来时还有点分不清梦境现实,生理欲望在梦里偃旗息鼓,他面对的只有湿了的内裤。
忍耐好几天的一把火终于泄了出来,用了黎哲最不愿意的方式。
或许他真的需要发泄,需要多出去走走,透一透气,不然迟早内伤。
他果断扔掉内裤,换了一身运动服,早餐也不吃就下楼。
下楼梯时迎面撞上同样早起的段飞。
黎哲心道:“新的一天,新的倒霉。”
他们一个上, 一个下。
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