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汨将手指摁在那个永恒的图案上，然后缓缓移动手指。一时间，法阵漾起巨大的涟漪。地上的本来静止的蛇纹都开始疯狂地游动，最后竟是密密麻麻地将头顶的镜子也铺满！
但是除了风汨，没有蛇人能够注意到这一点。她仰起头，感受着那些蛇纹钻入皮肤里的触感，一动不动。
她曾去过那个世界。
就在楚渊铭带她去的那个地方，她找到了那个世界。所以她晕倒了，还往楚渊铭的肚子上捅了一刀。
所以她和庚莲都明白，他们会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风汨把视线移回视平线，看着面前的楚渊铭。
“来吧，”她咧着嘴笑道，“我的心脏，再给你一次。”
她坦然而冷漠，楚渊铭却迟疑了。他的手放到风汨胸前，指甲扎进去半厘米。
风汨痛得冷汗直冒。
“妈的，痛死了，看在你是我男神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
楚渊铭却缩回了手。他把带着血的手指放到唇前，细细地舔着。
一双阴冷的蛇瞳，盯着风汨……身后的唐斯。
唐斯走到风汨身前，冷冷地看着楚渊铭。
“你如果要心脏为门供给营养，就把我的心挖出来吧，审判者。”
“唐斯，退下！”风汨气急地吼道，“你做不到的！”
可唐斯却没有听风汨的话。
“我够吗？唐家家主的心脏，还不够吗？”
在唐斯的问题下，楚渊铭歪着头，笑了一下，伸出手，指着唐斯和风汨之外的第三个方向：“加上他。”
“好。”
是沈蛟的声音。
风汨只感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而在背后接住她的，是蔡婪苑。
“蔡婪苑，怎么连你也……”
“我只是来陪你的。”蔡婪苑的手，放在了风汨的眼睛上。
“.…..阻止他们。”
“我办不到，小疯子，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蔡婪苑低低地说。
他又何尝不自私，想让风汨活下来。
他们都是那么自私，自私地只想保护风汨。除此之外，什么都愿意。
风汨想动用威压，可是却像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维持法阵实在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她的心口疼得难受。
“主人，对不起……”
唐斯没敢回头。
“动手吧。”沈蛟对楚渊铭说。
楚渊铭舔净了手上的最后一滴血，望向最先开口的沈蛟。他的手弓起，尖锐的指甲对准沈蛟的胸膛，狠狠刺去！
但是他刺破的，却不是沈蛟的胸膛。
风展眉低头，血从她的胸口滴答落下。而沈蛟在她身后，一脸震惊。
楚渊铭笑了：“我就知道是你。”
如果不是黑王纯血的心脏，根本无法完成祭典。
风展眉自然明白这件事。
“风展眉！！”风汨一下子冲到风展眉面前，接住跌落下来的风展眉。一颗血红色的心脏，在楚渊铭的五指间跳动。血液往下滴，然后融入法阵之中。
风展眉呆呆地望着风汨，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太无力，太苍白，像是一阵清风，很快地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