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风汨细细描好唇形，再拿出镜子，给自己补好妆容。
“我向蔡先生学了一些化妆技巧，来应付这个身份。”见风汨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望着自己，沈蛟主动解释道。“裙装也是任务需要，但蔡先生说这样不仅能让隐蔽性更高，还能让您开心。”
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主动用上了您这个称谓，而风汨之前并没有硬性要求。他顿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说：“趁典礼还没开始，我先带您去看守比较不严密的蛇徽存放点，主人可以先去那里取回蛇徽。”
在这两句，他又变回了那个做事循规蹈矩，礼貌有分寸的沈秘书。大概刚刚见面第一句话也是蔡婪苑教的。也不知道蔡婪苑现在带着个蛇娃娃，情况怎么样了。不见了大半年风汨着实想他，现在见不到也没有办法。
她不知道的是蔡婪苑带着宝宝，在她回来的那个晚上在门口留了一会儿。那个时候，宝宝问：“妈妈什么时候能见我们呀？”
蔡婪苑说：“现在还不行哦，妈妈还在忙。”
宝宝委屈得带上了眼泪：“可是我好想见妈妈……”
“那爸爸带你看妈妈的照片好不好，爸爸也很想见妈妈一面的，可是妈妈必须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蔡婪苑蹲下身，耐心地安抚宝宝。
“好……”
蔡婪苑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就起身拉着蛇宝宝走了。
“接下来，和我走吧。主人您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认路，蔡先生才让我来接应。”沈蛟说。他整理好自己，举着那根不知何时已经被点燃的烟，随着袅袅烟雾腾起，他牵着风汨向前走去。风汨察觉到那根本不是烟味，而是某种熏香，对蛇人有迷惑作用，可以隐藏蛇人的气息。
隐藏蛇人气息的方法不多，一种是靠外力，一种是靠自身能力，能办到后者的蛇人很少，楚渊铭是一例。
风汨跟着沈蛟，走入残党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深处。王徽，或者说蛇徽，因为太过重要，不能距离使用者太远。辛亏有沈蛟带路，风汨才能走到那里。
打开重重关卡后，风汨看到的是一群已经不算是正常蛇人的蛇人，被用各种精细的仪器控制住，只能麻木地蠕动的蛇人。他们就是之前和蔡婪苑同一批，却被淘汰的残次品。被用来试验做蛇徽力量的容器。活着的将一生被控制，死了就被丢弃。
风汨用眼神示意沈蛟，沈蛟上前在旁边的机器屏幕上敲打了一会，对风汨说：“请您上去探测他们的潜意识……解放他们。”
风汨沉默地上前，坐下：“你帮我看着，不用过来了。”
她闭上双眼，用她拥有的那份王徽的力量连接起在场所有已经成为傀儡的蛇人的精神网。段浅眠走后，给她留下了这个极其重要的力量。这份力量让她能更全面地观测被链接的蛇人的潜意识活动，也能将大部分选择权交给被链接的蛇人自己。
沈蛟就这么在旁边守护着风汨，他原以为风汨会选择进入潜意识，结束那群已经几乎没有灵魂的蛇人的生命，但半个小时之后，风汨睁开眼睛时，眼里只有淡淡的悲伤。
“沈蛟，救下他们，他们不能死。”
“主人，这是……？”
“我能感觉到，他们想活下去。”风汨握紧拳：“他们的潜意识在呐喊着，‘一定要活下去’。”
即使活着已经是痛苦万分，他们依旧想要活着，想要重新见到外面的世界，感受自己的生命。风汨上一次接触到这种感觉，是在蔡婪苑的潜意识中。一种强大而坚韧的力量支撑着他们这样选择，生存本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