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飞快转过头开口:“王兄,你怎么了?”
“没事!”澹台戟偏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依旧很美艳的笑容,只是面色有点苍白。
澹台凰皱了皱眉,问道:“王兄,你是不是渴了?”说着,眼神看着他腰间鼓鼓的水囊,又觉得不太可能,就剩下最后一天,王兄还有水,为何不喝,难道是病了?
澹台戟正想说什么,身下的骆驼一个颠簸,险些将他掀下去。
澹台凰刚想伸手扶着他,他狠狠扬手,一拉缰绳,已经坐稳了,缓缓摇头:“不渴!”
可,这会儿,他们后头的陈轩画终于忍无可忍!骑着骆驼上前来,将一个水囊递给他:“喝水!”
一只手,拿着水壶,递到澹台戟的跟前。
这下,澹台戟僵住了,澹台凰也愣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澹台凰仿佛是明白了什么,飞快的伸手,往他腰间水囊上一扯!打开,往地下一倒……
黄沙!
里面竟然全是黄沙!根本一滴水没有!
所以,这两天帮她灌水的人都是他?而今日太过明显,怕她发现,还在自己的水囊里面装了黄沙!
而陈轩画的话,很快的应证了澹台凰的猜想:“前天晚上半壶,昨天白天一壶,加上昨天晚上半壶!全部都给了公主,整整四天,你根本滴水未沾。若非我怕你出事,留下了一个水囊,你……”
“画儿,不得放肆!”拓跋旭冷声呵斥。不论太子殿下如何作为,也不是他们做臣子的可以指责的。
陈轩画愤然,没再开口。
“本宫……”澹台戟chén mò 了一会儿,就说出了两个字,便不肯再说了,没有去接陈轩画的水囊。也不敢去看澹台凰的眼神,他怕她会发现点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澹台凰恶狠狠的将自己手里剩下的半壶水塞给他,几乎是凶狠的吼道:“喝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王兄,jiù shì 没水了,我们也可以宰杀了这些骆驼饮血!你何必这样!”
吹毛饮血,虽然是恶心了一些,但好歹也还是留下了性命一条。
已经被戳破,澹台戟倒也不再掩饰,只是拿着那水壶,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宠溺道:“傻丫头,骆驼血脏,王兄怎么能让你喝那个!”
“你……”澹台凰一时几乎是失语。
在场所有人也是失语,最终,澹台戟的一句话,是对自己行为的所有解释。
“我是你哥哥,对你好是应该的!”
——
这一路,chén mò ,澹台凰一直低着头,眼眶发红。这样的哥哥,当真是让她一辈子都舍不得离开娘家。
独孤渺在后头,却忽然很小声的问了拓跋旭一句:“你对你妹妹,能好成这样吗?”
他这一问,是想探索并验证自己心中所想,但拓跋旭以为这货是专程前来讽刺他的,说自己zhè gè 做哥哥的显然不如人家疼爱妹妹,故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骑上骆驼走人!就不该跟他一起出发!
又是一天的跋涉,他们终于是出了沙漠。出了沙漠,也就有了水源,终而又在几天的跋涉之中,进入了漠北的王庭。这一路上,澹台戟到底是缺水了两日,倒还发烧病了一场,也就又耽搁了几天。
进了王宫,澹台明月这一次没有亲自来迎接,只有赫连亭雨一个人来了。
也因为这一路上的折腾和耽搁,约莫míng rì 上午北冥迎亲的人就到了,赫连亭雨也知道路上生了些事,倒也没有责备。只上前牵了澹台凰去换衣喜服,看看是否hé shì 。
澹台戟笑了笑,目送着她走了。旋即带着灵芝草和蒹葭叶,去找澹台明月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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