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你家玩吗!

呆在一个空间过。

    说吵有点过于贬义,但是她真的总会发出点声响。要么是吸奶茶呼噜噜,要么是翻页嚓嚓,更要命的,是她的虎牙碰到金属吸管时似有若无的叮。

    他不得不把头抬起来看着这个发声机,她皱着眉像是遇到了难题,松开奶茶开始咬自己的指关节。光是咬就算了,粉色的舌头也跟着露了面。

    吴非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仰头就看见季南渊盯着自己。她对数学是有点不开窍,但还没打算这么早就投降。

    我皮筋有点紧,你介意我把头发放下来吗?

    季南渊摇摇头,不介意。

    吴非放下笔,一手按着头顶,另一只手去解发圈。头发被约束的太久,一下子蓬了起来。她把皮筋套在手腕上,又将头发往后撩去。

    两秒后,季南渊就闻到了女生洗发水的香味。他嗅觉特别灵敏,隐隐的香味里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他把视线又放回了书上,那里面写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

    季南渊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但他又不太能确定地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吴非擦眼泪的样子,那天排在面条窗口,她站在他前面,忽然就开始哭。

    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里不是痛苦,更没有喜悦。他又想起来刚读完的《洛丽塔》,那里面说:只要看一眼,万般柔情

    或许就是那个意思,季南渊忽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在这方面总是过于迟钝。他词汇匮乏,只会中规中矩的写一篇无功无过的作文。诚然季南渊永远霸榜第一,但相比其他学科的了然,他常常看着语文阅读觉得不知所云。对他来说找重点不难,但拿到分不代表就理解了。

    心里品着好像是那个意思,但又形容不明白是个什么感觉。

    吴非就不一样,从高一入学考的满分作文开始她就太有名了。季南渊看过她写的作文,觉得和自己读不懂的那些文学一样,特别饱满的情感能通篇流淌。后来有一回路过文学社,他看见一个女生坐在讲台桌子上晃着腿,脚踝细的漂亮,袖子挽的高高的,神情特别自由。

    台下的人喊她吴非,他望着她,忽然有些羡慕。怎么说,一般人可能把这叫做暗恋。季南渊不知道吴非有什么法宝,但他确实有意无意的总能看见她。

    她好像是喜欢自己的,虽然老和另一个男生呆一起。为此季南渊不是很高兴,但他也没辙。他多数时间都是理智的,崩坏的弦从来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他必然是不可能为了她报文科的,他和自己说过如果她注定与自己没有交集,那就算了。

    即使后来知道了那个男生是梁祁,季南渊也坚持着催眠自己不要在意。可是这个想法越到后来反噬的越厉害,梁祁找自己讨论题目他少见的不乐意回答,本来社团是他休息时最常呆的地方,到后来只要梁祁在,他几乎是能走就不留。

    季南渊压抑着直到搬了家,又在做题的时候听见别人问梁祁是不是真的喜欢吴非,有没有追到手,他停下笔清清楚楚地听见梁祁说:吴非那么好玩,我当然喜欢她。

    于是季南渊破天荒的跟着班里队伍去了食堂,只是他从未想到和吴非就靠近了那么一点,剩余全部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那些思念和不甘被搅在一起,拌成了催化剂滋养着他的私欲,叫嚣着让他把她关进笼里。

    他甚至想,如果吴非不能是他的,那别人也不能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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