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鞘

我手下无情了。”

    玉竹额角青筋突突暴跳,眼看宋秋水的脏手又摸向了曾韫的脖子,焦急喝道:“慢着!”

    她缓缓蹲下了身子,将手里的刀剑放在地上,只是尚未起身,忽然向后一转,刀剑双双刺向了身后突袭之人!

    盛笑春眼疾手快,在刀与剑的交错中顺势一滑,游鱼一般地躲过了这凶险的一招,只在脸颊处留了一道血口。

    紧接着,他和玉竹都听见了一声凄惨的大叫。

    这叫声来自宋秋水。

    就在盛笑春扑向玉竹的同一时刻,宋秋水蓦地发觉手指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抚过曾韫脖子的地方竟然肿得如婴儿脑袋一般,手上的经脉暴起,东一块西一块布满了黑斑!

    半死不活的曾韫抬起头,断断续续道:“在下祖父乃……潜蛟,先前自报家门的时候……阁下……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宋秋水惶恐地睁圆了眼睛,可是痛感已经像电流一般顺着手臂直传到了胸口,他想要寻刀断臂,以求自保,却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黑斑迅速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脸上,发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宋秋水猛地一阵抽搐,抖颤着跌落在地,眼里最后一丝火星也暗了下去。

    至此,三奇八怪中的最后一人也命丧黄泉。他们所犯下的恶事,造就的恶名,只有在百姓茶余饭后的唾骂里出现,再也不会祸害江湖了。

    盛笑春一见自己最后一名手下中毒身亡,反而沉静了下来。他不再想着逃跑,冷笑了几声,直视玉竹道:“当年……若不是卫余容向师父告发我,我怎会被逐?……现在死了还要阴魂不散……你作为他的徒弟也该杀……该杀!”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忽然飞身而起,庞大的身体飘在空中,犹如一只吃饱了风的大红布袋,夺夺冲向了玉竹。

    玉竹架起刀剑,欲正面迎击这一招,殊料手中的剑刚一碰上那铁丝似的拂尘韧丝,只听“嗡”地一声,山猫猝然崩断。

    这老太监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这一击内力非比寻常,常人完全无法接招。

    玉竹不好硬碰硬,只得旋身而退。

    盛笑春见玉竹一招一式都与当年的仇鹤如出一辙,原本心生忌惮,未战先逃,现在交手后发觉丫头后生之力不过仇鹤七八成,信心大增,提起拂尘又是一击。

    玉竹扔开断剑,全身内力化作一股苍然劲气,至厚刀,“锵”地一声抵上了拂尘。

    那方才还硬如铁石的拂尘却突然一软,骤变作万千柔丝,柔柔地绞了上来,封住了长刀的去路。

    盛笑春阴沉一笑,露出了一排焦黄的尖牙:“不交出秘籍,我这就送你们师徒阴曹地府里团圆!”

    玉竹见势头不妙,牙关一咬,干脆使出浑身解数,将一招绵延的“鹤舞”对上阴柔的拂尘,登时如温风载絮,两厢缠绵不绝,谁也难压谁一头。

    这相持难下的状况不过须臾,在这关键时刻,玉竹稳住长刀,发力一拨一挑,打乱了平衡。

    拂尘霎时被碎成了三截。

    盛笑春肺腑受震,喉间立即涌上了一股腥甜,他匆忙连退五步,惊骇不定地看着眼前这姑娘,不知她刚刚使出了什么怪力。

    玉竹挥刀拍开那几截拂尘,并没有乘胜追来,反也后退几步,长刀杵地,把身子绷成了一张弯弓,这才“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哪有什么怪力,她不过是把仓促运作的蛟龙九式用到了顶点,以超出身体负荷的方式强行使出了那一招。

    这相当于揠苗助长。强提三分力,必会反噬五分,待她逞完威风,来日还能不能睁开眼睛都未定。

    可她没得选择。

    玉竹一抿嘴角的鲜血,冷声道:“不巧,今天你既不会拿得到《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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