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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斐川曾想一旦难产就让闻徵把肚子切开把孩子拿出去,他会死,但他的孩子会活着,这跟他试图与靳嵘厮守终身的贪心截然不同,他已经是个十成十的怪物了,这世间只有靳嵘会不计回报的对他好,倘若他真的命薄福浅,能得这种结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闻徵备了一卷拿来扎他大穴让他提气定神的金针,可事到如今却怎幺都下不去手,斐川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或许疏离淡漠,总是置气别扭,但他舍不得,斐川早就相当于他半个儿子一样的存在,他舍不得自己的小弟子受这种肝肠寸断的苦。

    以金针封穴所激化的痛苦会使人趋于一种昏厥与清醒之间的空白期,斐川会痛苦不堪的依照他指令去做出应有的动作,闻徵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他的小弟子还是年少时那样瘦弱单薄,胳膊腿细得可怜,经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针若刺下去恐怕都要扎在骨头缝里。

    他踌躇不决之间斐川在又一轮的宫缩中喊哑了嗓子,下身的羊水开始趋于见红,痉挛的腿根无力敞着,将近六个时辰过去外头已经夜幕浓重,斐川几近耗空了力气,倘若再不见孩子的头,怕是无论大小都要卡在鬼门关上。

    斐川和靳嵘曾经都私底下找过闻徵,斐川说若是难产就剖腹保小,靳嵘则说哪怕是自己要再次亲手把孩子钳碎了也要保住斐川,闻徵在斐川临产前的几天曾去三星望月求药,医圣那珍藏许久的良药佳品是能起死回生的东西,他摸索着走上层层台阶,夜深露重青阶湿滑,他狼狈不堪走到师尊面前重重跪下,为自己没有照顾好的小弟子求一味数百年的山参。

    闻徵曾是平辈中最杰出的弟子,孙思邈自给他授课传道一来就格外青睐于他,只是闻徵自认医不好自己的天盲学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年少时古怪妄为没少辜负师长厚望,而今他为斐川来三星望月一跪就是整晚,赎自己当年不尊医术的过错,也赎自己这些年对斐川照顾不周的歉疚。

    闻徵藏着这些秘密直到他寿终正寝,他从未多嘴过,山参有奇效,配以另外那些稀有的药材煮成稠稠一碗汤药,滋补气血灵验之极,只是这碗药有利有弊,斐川喝下去大可以父子平安,只是虎狼之药阳气过甚,日后可能就会打内里毁了这套能育子的女性器官。

    闻徵本不想去问靳嵘的意思,他收了金针让唐了去煮药,他本以为靳嵘不会同意,他看出靳嵘始终把斐川当成一个柔弱方来百般照顾,而靳嵘这种人又生得就是最容易犯那种男子掌权的毛病的样子,闻徵关心则乱,靳嵘哑声问他是什幺药的时候他摸着针差点扎进靳嵘的脉门。

    与他料想的截然不同,靳嵘同事先私底下找他时一样坚定,他拉着靳嵘去屏风外头一字一句的把药效和可能造成的后果一一说清,闻徵这身短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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