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求求情。可和亲这等国家大事,又哪里是几句枕头风所能左右的。
槿华垂眸倚着朱红的栏杆,侍女青儿守在不远处。许是夜里风大,槿华悄悄红了眼睛,又立刻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湿痕。
“槿儿。”临川王匆匆赶来,脱下自己的外袍为槿华披上,却被槿华侧身躲开。
“皇叔自重,”槿华别过脸去,“宫中人人都知槿华即将和亲匈奴,皇叔又何必再来招惹槿华。”
“槿儿,圣旨未下,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临川王垂着头苍白的劝解,他也知道,适龄的皇室女子唯有槿华一人。
“皇叔何必说这样的话哄槿华呢,”槿华回头望着临川王,见他情绪低落又忍不住心软,“难得见一面,皇叔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槿华说吗?”
“槿儿,别离开我,”临川王用外袍裹住槿华紧紧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我不是临川王,你不是公主,也不要管那劳什子和亲,我们就当一对普通的夫妻好不好。”
“皇叔……”槿华也拥住临川王,即使知道这不过是痴言妄语,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槿儿,我多希望我们不是叔侄,不是生在皇家……”,临川王紧紧搂着槿华,眼眶有些发热。
良久,两人分开,长发却纠缠在一块儿无法分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槿华喃喃自语,她的眸子仿佛盛了月色的湖泊,忧郁又清澈。
槿华拔下发间的金簪,用锋利的边沿割下两人纠缠的发丝,放进香囊中递给临川王。
“槿儿。”临川王握住槿华拿着香囊的手,声音有几分哽咽。
“槿儿今生与皇叔无缘,只盼皇叔不要忘了槿儿,我们来世再做夫妻。”槿华滚烫的泪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槿儿……”风吹散了临川王的叹息,夜色淹没了槿华的背影。
三日后,皇次女槿华和亲匈奴的圣旨昭告天下。同天,马承徽晋封为妃的懿旨晓瑜六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徽马氏,性行温良,勤勉柔顺,克娴内则,敬慎居心,久侍宫闱,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恭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