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关于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易朗嗤笑一声。
毫不掩饰的嘲讽,笑薛薛的痴心妄想。
“妳是我的谁,要和我谈一谈?”易朗说话的节奏放得格外的慢,薛薛知道,这是一种羞辱。“难道……妳真的以为和我睡了几次,就能管我的事了?”
“我记得合约里面没有这样写吧?”在薛薛毫无防备的时候,易朗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之往上抬。“薛知幼,妳凭什么和我说些这些?”
如提琴般浑厚低柔的声线,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要剖开人的心脏般,尖锐且锋利。
那股流窜在神经间的疼痛似乎又变得更强烈了一些。
薛薛已经没有余力去分析,那到底是源于自己真实的感觉,还是身体的本能在作祟,亦或两者兼而有之。
“怎么不说话了?”女人的沉默没有平缓男人的恶意,反而让他步步紧。“薛知幼,妳不是很能说吗?”
如此咄咄人的易朗,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薛薛恍惚地想。
只不过下一秒,皮肤传来的刺痛就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于是,薛薛嗫嚅着唇,吐出两个字。
“不是。”
声音细如蚊吶,得易朗靠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不是。”
她说,眼神委屈中透着倔强。
易朗愣了下,女人眼尾已经泛红,却不肯轻易认输,只是压着嗓子道:“我是薛薛,不是薛知幼。”
显然,这是出乎易朗预料的一句话。
而更让易朗措手不及的是下一句话。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33)
“薛知幼当你是偶像,可是易朗,我当你是爱人。”
未来的爱人。
易朗下意识就是想大笑。
这世界上想当他爱人的女人可多了去,多一个薛薛,少一个薛薛,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然而爱又是什么呢?那些说爱他的人,真的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像过去那些欺他、辱他、憎恶他的人,有多少不过是人云亦云下愚蠢的行为,却把这些事当成了一件足以炫耀、骄傲的资本?
人性的可笑,人情的冷暖,在其他孩子还在恣意挥洒青春时,易朗却是早早就尝过了遍。
所以后来的他,吝于付出哪怕一点的情感。
可这样的易朗,却成为一个合格的,在业务能力上挑不出错来的偶像。
没有人知道易朗在想什么,就连易朗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唯一一次真情流露,就是在易朗还不够成熟时,接受的那次采访。
“别人怎么看我我管不着,可要怎么活,我能自己决定。”
在承受了几乎要将人彻底压垮的恶意后,易朗收获到足以淹没过往岁月的善意与爱意,可迟来的温暖并未驱散曾经经历过的寒冷,易朗也没有得到救赎。
他只是从扭曲的两个极端中勉强找到一个能通往未来的方向,然后,坚定地走下去而已。
没有崇高的理想,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所以易朗不做演员,不做歌手,只做偶像。
因为这是他给自己选择的“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易朗骨子里就是个执拗的人。
认定了,就不放手。
所以才会被冯小乐折腾那么久。
“我知道你或许觉得匪夷所思,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在痴人所梦,可是易朗……”握住男人不知缘何没有松开的指尖,薛薛引着他,来到置放着自己心脏的胸口。“这里,是为了你而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