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gù yì 骇笑,“娘欸,您可想好了,到底是搭那条船,还是搭女儿的船。我怎么看,那条船极可能会沉,因为有人专爱凿底。”
邬梅皱起眉,才道一声兰生,却让柳今今阻止。
“梅夫人不用替我说话,是我推离的人心,自然由我自己拉近,来日方长,我相信自己已非从前不懂事的柳今今。”柳今今说到这儿,让小扫扶住少女双肩,手指撑开那对闭紧的眼皮,“梅夫人来帮我过过眼,此女四肢瘫软但呼吸如常,脉搏偏弱,目中无神,与之前大不一样。”
邬梅也来看,又把过少女的脉,点头道,“看来除了杀魄和墨荼,那些人还有更厉害的杀手锏,今后若遭遇他们一定要份外小心,只不知这红烟有何名堂。”
兰生一听,嘿,这两位到底在院子外看了多久的热闹?
小扫说不难,他来叫醒jiù shì ,当即出手,速点少女背部几处大穴,推掌运气。
少女呻吟着醒转,无神的双眼慢慢聚起焦距,看见身上的道姑袍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红渍,lì kè 想起了刚才发生的全部,然后握拳盯看眼前每个人,半晌之后开始号啕大哭。
小扫马上跳开去,堵了耳朵,嘟囔着有毛病,而兰生抱起小黑,面色完全无动于衷,也要离开。
“都是你!”丫头撒起泼朝兰生扑去,泪水飞出,变成了可怜的受害人,“你这张乌鸦嘴,还有邪能恶术,毁了我的通感,有本事杀了我再走!”
有柳今今和邬梅挡着,少女当然连兰生的脚趾头都碰不到。不过,她这么一嚷,众人就明白了红烟的作用。邬梅在少女印堂一拍,又从随身香袋里拿出一颗药丸,喂进对方嘴里,少女的目光又重新迷离起来。
“今今,带她去遥空大师那儿,我míng rì 一早就到。这丫头似乎知道不少事,或者我们能从她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邬梅叮嘱。
柳今今点头,望进少女那双迷离之中,她的眼睛里却一片清澄。忽然莫名吟了一首短诗。但等她念完,松开手自顾自得走,到了门外,才念起同一首诗,本来傻愣原地的少女就跟了出去。
邬梅见兰生张嘴欲言,以为女儿要夸人,就道,“我知你二人从前有旧怨,不过柳今今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她的心术jīng guò 遥空指点也有了相当的长进。你别那么小家子气,跟她过不去。”
兰生要说的话压根和夸奖无关,“柳氏姐妹一个比一个爱现。把人直接带出去就好,莫名其妙施展什么心术啊,嫌命太长吗?娘,你也瞧见了,这位柳大小姐jiù shì 炫给我看她的本事,表示她有能我无能。真是,没法喜欢她。”
邬梅没好气,指尖点点兰生的太阳穴,“行了,事到如今你就别装傻了,不然你娘我也没法喜欢你。”其实看女儿如此稳重沉着,她反而放了心。
最怕一种肤浅的无知,以为拥有天能就无所不能,得意洋洋炫耀人前,大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荣建国以来,能族始终处于挨打被动的局面,正因天能并非万能,少数胜不过多数。能者要想与普通人共存,必须沉得住气,不显特殊,不让人们感觉威胁。
“娘本来jiù shì 更喜欢爹,不然不会和他一起死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邬梅神情一黯,“你既出嫁,又有夫君照顾你,我zhè gè 娘能做的事已没什么了,倒是你爹——实在算不上死遁。用你爹的话来说,只不过早些时日先将葬仪办了而已。你爹和我这一走,你这辈子也极可能见不着我们了,与死无异。”
“爹会好的。”她回想一下,迄今用得都是乌鸦嘴,如果按照“走马观花就道万物吉凶”的理论,喜鹊嘴也应该很灵吧。
“就算你爹会好,我——”邬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