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左侧木质长廊往上走。
在长廊右侧正殿后方有一个平台,上面支着一个藤架,红色的祈福条和彩色经幡,在细雨中微微飘动。
有人在挂祈福条。
邢禹和往年一样也在挂了一条。
写着:「楚北翎,平安喜乐,永远顺遂。」的红色祈福条瞬间被打湿,在雨中摇曳着。
邢禹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重新走上木质长廊一路往上走,到法喜寺最高点,找了一处风景绝佳的位置坐下,拿出ipad开始写生。
远处,一层叠一层的薄雾中,黄墙青瓦屹立在云霄之上,不少游客冒着大雨等在网红点处拍照。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青灰色的瓦片滑落,化作层层水幕,流水声在耳边回荡。
最高点的风景被邢禹画进图层之中,构图中央,原本网红景点站着的人,被邢禹替换成记忆中楚北翎的模样。
邢禹有时候会幻想,十年之后的楚北翎会是什么模样,是阳光朝气,还是已经退掉少年的青涩,变成成熟稳重的男人,又或者是介于少年和成熟男性中间的气质。
只可惜,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许图南能从他人口中窥探见对方所见到的,暗恋之人各个阶段的变化。
而邢禹,连窥探楚北翎的资格都没有。
邢禹伸手覆上画面中的楚北翎,陷入回忆之中,勾着嘴角盯不知道看了多久——
远处几个结伴而来高中生的嬉闹声,惊得树枝上的飞鸟扑腾而起,拉回了他的思绪。
突然抽离,邢禹缓了片刻,才在图层右下角,签上今天的日期:「27岁的楚北翎,2024年12月7日,法喜寺留。」
时间差不多,事情也做完,邢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往下走。
楚北翎和祝卿安一路逛到最高点,在最高点逛了一圈后,准备下山。
祝卿安突然想起:“在灵隐寺,还有刚刚进门有些人刷的卡是什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办一张。”
接下来应该会常驻杭州,他们家又是礼佛家庭,他想经常来。
楚北翎:“市民卡。”
祝卿安想起,楚北翎是杭州人,“那你怎么没刷卡进门?”
“要交社保的,没交没用。”楚北翎离开杭州十年,十年没交社保,他的市民卡用不了,只能和祝卿安一样,买票进门。
“那我应该办不了。”祝卿安了然点点头,又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关系,他买票进来就是了。
哄完自己,又道:“你等等我,我拍几张照。”
“拍吧!”楚北翎微微颔首。
祝卿安拿出手机拍照,一旁的楚北翎耐心等待他。
邢禹倏地回眸,此时楚北翎恰好侧目看了过来。
霎那间,山间梵音骤响,万物静止。
他们两个一同怔住。
n-咫尺
蔼蔼雨雾中,曾经美好的回忆,如海水一般疯狂倒灌进脑海。
楚北翎舌尖发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直到指尖生生发疼,才松开。
他没想到,这个他日思夜想,每日饱受过往回忆凌迟,却又不肯放弃忘记,念念不忘的邢禹。
就这样,毫无准备和预料的突然就遇见了。
雨越下越大,顺着青灰色的瓦片,又急又快哗哗地往下流,形成一条条流动的银链,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木质长廊内,上下往来的游客,化作虚化的渲染图,变成空虚的影子。
只剩下他们彼此清晰可见。
邢禹高大挺拔的身躯僵在原地,喉咙干涩到发紧,握着御守的手颤了颤。
那是刚刚新求来的,十年了,祂终于发挥作用,他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