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宗苧双点点头:“这整片山都是他们的,我们还没彻底出去呢。所以我才说我送你,不然你靠一双脚走出去要走很久的……”
耳边宗苧双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他看着他和纪槿玹站立过,宣读誓词的地面。
手指抚上面前的玻璃彩窗。
他们的结婚照就是在这面玻璃前拍下的。
他裱在相框里,珍惜的,挂在床头,看了六年。
却,根本不是什么教堂。
只是一个,没用的老房子。
絮林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喘不过气,弯下了腰,站不住了,撑着玻璃彩窗,可仍旧是停不下笑声。
嘶哑哽咽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教堂里,如泣如诉。
宗苧双被他吓到,不知所措,不敢上前:“絮林……”
絮林抬起头,一颗巨大的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掉下,滴在地面上,摔个粉碎。
宗苧双僵住了。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
但她感觉到了。
絮林此刻无法言说的痛楚与悲苦。
宗苧双将絮林送到了他们停车的停车场,絮林换好衣服,跨上机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哎,”她想再和他说什么,可絮林已经走了,她只能看着絮林的身影远去,“到底怎么回事……”
絮林一路狂飙着回了别墅,远远看到没有一盏灯火的房子,他忽然对这住了六年的房子感到陌生。
随意将车停在屋外,他站在院子里,仰视着这栋隐藏在深山里无人得知的别墅。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像一个华丽的棺材。
他以为这是家,他和纪槿玹的家。可现在,他不能确定了。
此时此刻,纪槿玹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订婚,他们被宾客们簇拥,接受家人与好友的祝福,在纪家的房子里,他们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承认了他们的伴侣关系。他们以后会结婚,会有蜜月,以后外界眼中纪槿玹的伴侣只有那个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