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阴沉的表情,就好似一只充气过度忍耐到极限的气球,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地上的人再说一个字,絮林就能立刻暴起剐了他的皮。

    第二天,另外一个室友丢失的手镯在他自己的床缝里找到。

    他俩自知理亏,也不敢声张。

    经过这一次,那俩是彻底不敢再和絮林呛声,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絮林的脸颊被眼镜迸裂弹出的碎片割了道小口子。

    不是很明显,留了道红痕。

    再次见到纪槿玹的那天,这道口子已经结了痂。

    那天晚上,絮林独自一人坐在河堤上,脚边散落着好几只他新折的纸蜻蜓。纪槿玹来的时候,他正在折新的。

    他心情不太好,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等来了纪槿玹,最后也只是惊讶了一瞬,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和纪槿玹打了招呼,——也仅仅只是打了声招呼,接着低头继续做他的事。

    纪槿玹却站他身边不走了。

    絮林抬起头,纪槿玹盯着自己的脸看,准确点,是在看他脸上的口子。

    明明不明显,但是纪槿玹注意到了。

    看来交换名字还是有用的,这次他终于记得自己了。

    絮林摸了摸那道痂:“怎么,你好奇这个?”

    纪槿玹没说话,絮林低着头,自顾自地絮叨着,把宿舍的这件事和他说了。

    他摆弄着手里的彩纸,声音很低,如哝哝絮语:

    “他说我有爹妈生没爹妈养我都没那么生气。他说我老师,我忍不了。”絮林折好一只纸蜻蜓,和脚底下的那堆放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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