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又怪得了什么……恨只恨,那时我为何不在……”

    弟子卷起袖子抹泪,道:“容公子,清微剑宗弟子并未死绝,只是大家畏惧无咎山这块禁地,不敢回来。我们也只是趁着无人时候,偷偷回来拜祭,不料遇见了您。”

    容禅:“宗门已灭,你们有此心,已经很好了。”

    弟子:“昔日若不是茹掌门宽容,我们入不得清微剑宗,靠宗门庇护生活。茹掌门对我们有恩……她为贼人所害,我们无力为她报仇,只能前来拜祭,聊慰哀思。容公子,您可一定要为茹掌门报仇啊!”

    容禅胸腔中亦涌动着深切的哀思,他十指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不复此仇,誓不为人!”

    弟子哽咽道:“容公子,当初,若不是掌门摇响了清音铃后,无人来救,咱们清微剑宗也不至于灭得那么快。那些小宗门平时受了咱们恩惠,得知清微剑宗出事后,却推卸责任……如今清微剑宗不在了,他们却骂清微剑宗当初欺凌弱小,罪有应得。现在九天灵都无人,他们猴子称大王,张扬跋扈……世道纷乱,公子小心。”

    容禅想起当年在蓬莱岛时,清微剑宗风头正盛,气势逼人,招惹了诋毁非议无数……他当日以为立于潮头浪尖者,皆是如此。不料千年宗门基业,亦毁于如此疥藓之患。

    经历一连串变故与打击后,容禅个性也不似年少时那般狂傲肆意,而变得沉静许多。

    他以人子之礼,拜谢了前来祭拜母亲的人。

    他又同残余的清微剑宗弟子一道,为母亲以及其他在山门内乱中死去的同门,立了空冢,并约定每年前来拜祭。若有叛徒臧伯笃的消息,定共传之。

    做完这一切后,容禅来到了后山。

    秋水峰已经被一折两段,倒插于江水之中,无迹可寻。倒是在荒野之中,他时常来练剑的鲤鱼梁仍在。

    目之所及,皆为旧日风景,往昔记忆,不由得一阵一阵涌上心头。

    容禅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洁白无瑕的皮肤,不一会儿呈现出许多裂痕,散落的玉石间,看见许多浓稠得如同金色岩浆一般的情丝。容禅对自己的身体道:“小桥,你还记得吗,我带你回来了。”

    熟悉的一草一木,他们曾在这里游玩、练剑,并在石梁上互相表白心意。想起往昔,容禅的酒瘾也犯了,他摸了摸全身,并没有带酒,找了许久,才在储物袋中找到半壶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残酒。

    容禅晃了晃酒壶,将就了。

    他现在鬓发凌乱,衣衫染尘,哪还像当年那个光艳耀目的佳公子?

    小桥曾在这条石梁上,哭着对他说,如果世界上有比他更爱自己的人怎么办?他那时的心情……是酸甜又有说不出的喜悦。

    于哀景之中,想起往日欢乐之景,更觉心痛无比。

    想起那个在白雪山巅静坐修炼的人……

    容禅的手抖了抖,那个酒壶便没拿稳,落到石梁底下的江水去了。

    容禅笑了一声,或许他该治治自己手抖的毛病了。

    容禅望着那挂灯崖,老树依然在此,琉璃灯却不知去向了。

    他的父母曾在此定情,现均已亡故。他曾想寻找天下第一的痴心人,找到了……然而,那人却入了无情道。

    或许是无情道之人,一旦生情,最为纯粹持久。

    过犹不及,这也是他给自己埋下的祸根。

    容禅仍在鲤鱼梁上怀念过去,想自己这些年的过错与不足。当年风光煊赫之时,从不会想自己做错的事,现在想来许多事都早已有迹可循。

    他早发现过江桥背后异常的伤,他们在兰台寺之时,莫名遭受过追杀,冲着江桥来的,那手段,几分像是清微剑宗之人。甚至他第一次遇见老鬼时,老头胡言乱语,现在想起来,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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