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江桥背着。他感觉江桥的脚步有些不稳,仔细一看,脚下的水流中竟有些血丝……

    “停下!停下!”容禅沙哑着嗓音说,“你怎么了,怎么有血……”

    江桥看了看,咧开嘴笑,说:“没事……就是扎破了些……”

    江桥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大概也只穿了一双草鞋,为背着容禅逃命,他专往那些少人的小径里走。时间一久,脚底就被那些尖利的碎石和草茎扎破了,血丝在水里流淌。

    容禅心疼地说:“你痛怎么也不叫一声?”

    江桥说:“没事,小姐,一会就到了,一会出去,你就安全了。”

    容禅在江桥背上挣扎着,他怎么忘了,为了逃命,他被套上了女装,而江桥又惯是个男女不分的。容禅说:“你……穿上我的鞋子。”

    夜里太黑,容禅看不见江桥的变红脸色。江桥只说:“小姐,我怎么能穿你的鞋子?”

    难道只能看着你这个傻瓜,踩得一脚都是血,还在傻乎乎地背我走吗?

    容禅哄道:“你穿上我的鞋子……走得快些……我怕,我怕那些坏人追上。”

    江桥听了觉得有道理,逃命要紧。他小心地把容禅放了下来,放在一块干燥些的沙地上。容禅病恹恹的,背靠在高大的芦苇上。江桥看着湿透的白裙下露出一双精致秀美的绣鞋。他将视线转向一边,脸冒着热气,小心地脱下了这双带着精巧绣花的鞋子,同时眼角余光瞥到,小姐有一双非常白皙修长的脚。

    容禅脸不由得抽了抽,小傻子你脸红个什么劲儿!等到床上再脸红不迟!

    心思迟钝的渔民江桥没有想到,“小姐”的脚怎么比其他姑娘要大那么多,不过他平时也没见过其他姑娘的脚,因此分辨不出来。

    有总比没有好,穿上小姐的绣鞋后,江桥终于避免了一脚一个血窟窿的惨状,背着容禅迅速离开了芦苇荡,回到了渔村中。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平日静悄悄的渔村到了晚上,却热闹得紧。

    一间简单的由原木和茅草搭建的小屋外,几个村民正拿着简单的乐器在吹拉弹唱。木屋上草草贴了几张红纸做点缀。还有几个好事的村民,闲站在栏杆外看热闹。

    村民甲道:“练大娘,你这女婿今晚娶妻,他知道吗?”

    练大娘说:“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送上门的女人,哪有不要的!瞅瞅,这可是十六岁的黄花大闺女,还能给赶出门外去!”

    村民乙道:“哈哈!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丈母娘上赶着把女儿送上门的!”

    练大娘襟前别着块象征性的红手绢,脸上也不知用哪儿来的胭脂抹了两坨红,硬造出喜庆的模样。她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朝那些看热闹的村民砸了过去,说:“让你们说风凉话!滚滚滚!给我滚!不出钱还想上门吃席!吃个屁!”

    “走走走!咱不看了还不成吗!这练寡妇真是个泼妇!”

    “呸呸呸!净欺负老实人!”

    旁边的练姑娘,脸红得根本抬不起头来,她不住地扯着硬站在人家院子里的母亲,劝阻道:“娘,这太丢人了,咱回去吧?我,我撑不住了。”

    这练姑娘,正是红衣会的练红盏,她因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训,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身份。醒来之后,只乖乖扮做这练寡妇唯一的女儿。好在即使她言行出格些,这一世是个村姑,也没人发现什么异常。

    练大娘说:“回什么回?女人总要嫁人的!嫁在村里,总好过嫁到外边儿去!”

    练红盏的脸拉了下来,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自己发红的脸,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她忍着,要么一会忍不住了,直接把她娘打晕了带回家去。

    而背着一个人回到自己家,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屋子张灯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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